凌以筠记得,五年前,在清玄宗举办仙道大会,还是在秋天。当时凌霄从清玄宗出发时候,仙道大会尚举办半,待他回来,也是现在这个霜雪落满肩季节。
那次凌霄回来,完全变个人。
他没再穿着那从小穿到大雪白长裙。他已经完全是男子打扮,席简单却飘逸道袍,长发束在玉冠之中,显得其人分外英气,宛如凌风之玉树。
他原本身段就高,穿着女装时便显得鹤立鸡群,比寻常女修个子都高出不少。如今做男修打扮,便是个出鞘之剑般
那盒子是个空。此时上头落些雪,颜色便斑驳些。
这盒子,五年前被凌霄带回来时,里头装两颗九转培元丹。
想到这儿,凌以筠神色滞。
“你凌师叔,还在闭关呢?”他问道。
道童点头道:“是。”
凌以筠沉吟道:“那过个半月出发,便刚刚好。”
道童笑着点头应是。
“那翟亭深可有说,那仙道大会是为什这般晚地举办?”凌以筠又问道。
道童说道:“信里说,问剑门位置毗邻魔界。这段时间,魔界里头似乎动乱得很厉害,故而不少魔修外逃,闹得问剑门附近不得安宁——最近才恢复正常。”
凌以筠噢声,点点头。
窗外飞起漫天雪花,不出半日,便簌簌落院子。窗前恰有数百杆翠竹,此时已然覆盖厚厚层雪,将修竹压得有些弯。
凌以筠坐在大敞着窗前,慢慢将手中热茶放在边矮桌上。
有个道童吱呀声推开他洞府门。道童穿件薄氅,此时肩上已经落满雪花。
“凌师兄!”道童站在门口行礼,手里捧着封书信走进来。
凌以筠侧目看向他,面上笑得温润柔和:“怎?”
凌以筠轻声道:“若算起来,他也闭关快五年罢……”毕竟五年前,他从北邙山回来时,也是冬天。
道童又应声。
凌以筠没有再说话,手里拿着信,慢慢抬头,看向窗外簌簌而落雪花。
——
仙道大会往往于秋日或春日举办,具体定在什时候,往往由东道主负责人决定。
关于那魔界动荡,他也略知二。但是因着仙魔两界基本没什交流,信息完全是闭塞,因此具体魔界之中发生什,他也并不知道。
如今看来,就连翟亭深也不知道。
凌以筠叹口气。
现在这个节骨眼,若让他带着弟子出行,他还真有些不够放心。若是凌霄在话……
想到这儿,凌以筠神情微滞,看向自己放在窗前那个小盒子。
凌以筠总有种魔力。他平日总是温润有礼地待人,而其他人见到他时,也发自内心地面容染笑。这道童见他,便笑起来,掸落身上雪走过去,把信递到他面前桌上。
“宗主让拿来给您。”道童说道。“今年仙道大会,要在问剑门举办。宗主说宗门之内事务繁杂,她忙不过来,便让您带着弟子们去。”
凌以筠轻笑出声。
“什时候都这样。”他说着,拆开那信件。“此番仙道大会,也不知因何原因再推迟,此信中可说,定在什时候举办?”
道童回道:“问剑门翟真人说,今年仙道大会留待开春,还有两个多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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