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宫妇人间事情,不必你来操心。”宜婕妤看向他,说道。“你身为你父皇孩子,如今几个皇子里,就数你争气。你要做,是在你父皇跟前得脸,替他分忧,旁杂事,都有母妃和你外祖家呢。”
薛允泓闻言,郑重点头道:“儿臣知道,母妃放心,儿臣定不会辜负母妃和外祖期望。”
宜婕妤这才露出个笑容,执起茶壶,将薛允泓茶杯添满。
“这母树普洱啊,送到哪里不要紧。若用不对煮茶法子,再好茶,都会毁在手上。”
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
前朝如今风起云涌,各派局势,眼看着又要变。
许家作为世家大族,也算根基深厚,近年来有不少*员归顺在许家党下,如今皆是四皇子倚仗。可皇后背后江家,却又有不少门生弟子。寒门弟子入朝,最喜欢靠着什师徒、同乡等拉帮结派。与江家交好多为寒门出身*员,年岁久,也自成党。
这些读书人虽不插手皇储之事,却也要抢他们手中权力,还尤爱搞些变法斗争,非要同世家大族们对着干。故而他们两派缠斗多年,向来水火不容。
到这两年,江家许家两派也算势均力敌,而君家,直游离在党派之外。不过君家永宁公官位低微,也没什作为,故而许家从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可是今年,许是两派闹得凶些,惹皇上猜忌,他竟直接将空缺国子监祭酒职给永宁公,还要派他去江南掌科举事。
“……可是母妃,您这般筹谋布局,至今也未见什成效啊。”他说道。
“怎没有?”宜婕妤淡淡看他眼,慢条斯理地开口。
“本宫虽位份平平,可这些年,皇上可曾亏待过许家?如今二皇子都快十八,皇上可许过他官半职?倒是你,皇上已经私下问本宫好些次,要在六部给你找个差事。”宜婕妤说道。
薛允泓眼中立马泛起亮光:“父皇真这说?”
宜婕妤点点头。
那是多大权力!国子监祭酒虽不过从四品,掌管却是大雍最高学府,顶尖人才莫不是从那里出来;而江南乃科考重地,日后这届江南举子,可都算得上是永宁公门生。
只要永宁公想,这些人,都会成为他助力。而这些人,向来是江家派。
因此,许家自然将永宁公也划进江家阵营。
这样来,君家得势,原本平衡就打破。宜婕妤知道,父兄在前朝定然会有所动作,这些不用她担心。她要做,就是在后宫中给君家找些麻烦,好教皇上对君家人心生厌倦,再将情绪带到前朝去。
跟皇上这多年,这个男人脾性,她早就拿捏清楚。
“什位份赏赐,都是虚。”她看向窗外。她院中种许多白梅,到冬日,乍看和白雪融为体,但暗香自来,雅致得很。
“宫中女人,哪个不是皇上玩物?位高权重、堆金积玉,也不过是看皇上高不高兴。与其抓住那些,还不如抓住皇上心来得实在。”宜婕妤淡淡笑,说道。
“母妃说得是。”薛允泓道。“可是,鸣鸾宫那个……总不能让她直这般得意下去。”
宜婕妤淡淡笑笑。
自然不能。家中早已递信进来,说君家近来有所异动,需得忌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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