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紧跟着,他就对上那双琥珀色眼睛。
淡漠而安静,仍旧没什温度,却并没
薛晏顿顿,跟着白芨路走进去。
见薛晏来,淑妃抬眼看去,便招呼他不必行礼,让白芨拿披风来给他试。君怀琅这会儿被塞手东西,顾不得抬头,正被君令欢催着,对着花样子剪窗花。
剪窗花这种事,向来要心灵手巧又心细。君怀琅从没做过,这会儿手下颇为笨拙,还要君令欢在旁侧指挥他。
便也顾不得抬头去看薛晏。
待他终于将手头那张红纸剪好,才长出口气,抬起头来。
“你还光知道笑令欢,有本事你也上手剪个?这东西看着容易,做起来可就不样。”
旁边,君令欢也在帮腔:“哥哥剪个嘛!”
君怀琅受不住这大小两个姑娘纠缠,手中被硬塞把剪刀,连带着红纸和花样子,握手。
“哪儿会?姑母别难为!”
他在她们二人催促下,被惹得直笑。那清冽冷然声线,笑起来时便染上两分轻快和温柔,像把羽毛,往人心口上挠。
还是小,你若不让殿下来试试,披风要是不合身,殿下也不好意思同您说啊。”
淑妃闻言,只得道:“那就去请吧。”
白芨闻言,得命令,行下礼便退出去。
君怀琅便在君令欢旁边坐下,随手把她们二人剪窗花拿起来看。
淑妃也并不多心灵手巧,但简单花样也是剪得出来。桌上放些五花八门花样,红彤彤地铺展开,看起来便有新年味道。
接着,他就见薛晏背对着他站在镜前。
他个子高,肩又宽,淑妃做披风肩上缀大片暗红狐皮,穿在他身上,身后黑色织锦披散曳地。
他回过身来,厚重披风扫,狐皮衬得他锋锐精致面庞颇为贵气,教他那淡漠眼神,都多几分高高在上、君临天下感觉。
君怀琅恍惚之间,像是看到前世薛晏。当时在永和宫廊下,他也穿袭猩红暗绒披风,缀在冰冷铠甲之外。他匆匆从自己身边路过,冷冷瞥,便转开眼神。
单是想到那眼,君怀琅心口都有些发凉。
薛晏看眼前头默不作声领路白芨,想到方才她进来同自己说话。
“淑妃娘娘性子傲些,是世子殿下再三要求,让您同去。”
当时,薛晏虽冷言警告她,告诉她既已被分去淑妃宫中,就只有那个主子,不许再透露半点消息到自己这里来。可此时听到君怀琅声音,薛晏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味起白芨那句简单话来。
他很努力地想将自己融入到他家人中间,甚至让薛晏有种错觉。
他想要将自己家分给他,想要让无家可归他,也能有处归宿。
而君令欢手边就有些惨不忍睹。
她本就才会用剪刀,手下也拿捏不住力道。红纸又薄又脆弱,不留神就要剪破。
她手边这会儿放都是被剪得破破烂烂红纸,片乱七八糟碎屑。君怀琅进来她也顾不上,只兀自噘着嘴,全神贯注地和手下剪刀较劲。
君怀琅被她这模样逗得忍俊不禁,便在旁边坐着,看她同手上歪歪扭扭小兔子较劲。
于是,薛晏走进来时,就听见淑妃调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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