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不怕在这儿同那皇帝玉石俱焚,只是他还有旁事要做,不仅要为燕王
时间,四座片寂静。
薛允焕跟着薛晏块儿走到投壶位置上,旁边小太监捧来箭,薛晏接过支,看向远处那铜壶。
这大殿尤其宽阔,那壶在大约半射地之外。正对着他,是坐在龙椅上皇帝,薛晏抬眼看眼,便收回目光。
以他臂力,投出箭去,箭穿那皇帝喉,也不是做不到。
他心下颇为自然地起这个念头,就像旁人想起中午想吃什样寻常。
如今听他上赶着过来告状,清平帝心中厌恶更甚。
向来君王做久,自己喜怒便是天大事。这人做事正确与否,全看有没有招这位陛下不喜欢。
若从前,清平帝愿意睁只眼闭只眼,那薛允谡做错事,就全不算错事。可如果清平帝厌恶攒够,忽然较真,开始讨厌他,那他从前做过错事,都要在今日起清算。
“他第年来长安,不懂也是情有可原。”清平帝在龙椅上挪挪自己坐姿,斜着靠,淡淡道。“老五,你去教他,大过年,只当图个彩头。”
说完,他瞥向薛允谡,投出个警告眼神。
薛允谡本就因着薛允泓那三记贯耳傻眼,这会儿听到薛晏问话,才勉强找回心神。
他后知后觉地开始气恼。
他原本觉得自己运气已经够好,怎没想到老四准头更好!他还说是侥幸,怎就侥幸地夺自己头筹!
薛允谡腔怒火,正好让薛晏撞到他枪口上。
“哈,连怎投壶都不知道,你们燕地人,都是学着蛮子鼓舞取乐吗?”他拔高几分声音,讥讽道。
而在他旁边,薛允焕还在喋喋不休地同他讲规则。
“这箭若是投到壶口之中,便算是中,否则就是没中。如果这箭穿过壶两耳而过,那便叫贯耳,所得点数算作双倍……”
薛晏抬起箭来,慢条斯理地比划下。
倒是有六成可能。他心想。两边侍卫,只要没有武功高强、能将他箭拦下,那他有七成击毙命把握。
而此时在旁人看来,他不过是听着薛允焕介绍,比划比划要投壶罢。
薛允谡自然不会读不懂他眼神里意思,顿时兜头盆冷水,将他怒火浇灭七七八八。
他今儿投壶,甭管是投中投不中,到头来,不都是为得皇上心吗?
如今不经未能得父皇好感,反倒惹父皇不悦,可谓赔夫人又折兵。
他闭上嘴,安安静静地退到边去。
不过,经由他这嗓子,整个长春楼里人都知道薛晏不会投壶。顿时,在座妃嫔皇子们,侍立在侧太监宫女们,都把目光投到薛晏身上。
薛晏淡淡看他眼,没有言语。
他这句嘲讽,让远处主位上清平帝听见。他听到那片吵闹,薛晏也迟迟不去,便收笑容,问道:“怎?”
薛允谡讥诮地看薛晏眼,径直走上前去,对着清平帝行礼道:“父皇,薛晏说他不懂投壶规则!”
清平帝本就被他们母子烦得脑仁疼,这会儿更是反感他这幅好大喜功模样。什心思都藏不住,喜怒都在脸上,还总爱在年节挑起事端。
太失皇家风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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