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冰冰刀刃贴在大动脉上,进宝动都不敢动,双腿僵在原地,早没知觉,双眼圆睁,惊叫声卡在喉咙口,发都发不出来。
薛晏已经倏然做起身,那张过度精致脸,半隐在黑暗
他整日都伺候在薛晏身侧,要就是薛晏独自在屋中,让他没有点机会,将那个红封放进薛晏枕下。
他只好熬到深夜,摸进薛晏房门,想趁这个机会,将红封塞进他枕头底下去。
……瞧瞧,世子殿下都给他安排怎样苦差事!
给薛晏枕下放红封?他以为,这是将物件放到小孩子枕头底下那容易?
进宝心下叫苦,却不敢不从,路紧绷着神经,小心地穿过厅堂,绕过屏风,接近薛晏卧床。
若拂衣也经历上世,自然能理解自己大方从何而来。什精巧别致、难得见外物,都没什值得在意。相较之下,更为重要,是自己在意那些人,都能够辈子平平安安,不遭磨难。
而在此前提之下,尽自己所能,多给些善意出去,也不过是理所应当罢。
“你会儿去看看,若进宝无事,你再去叫他来趟。”君怀琅又吩咐道。
——
除夕前夜,鸣鸾宫红绸高悬,四下都挂起红灯笼,只等第二日过年。
常玉珏,都是样式质朴圆环,留有缺口,上头再镂刻纹饰。而这枚玉,被用整块青玉雕成尾锦鲤,活灵活现。
那鱼是衔尾身姿,恰成玉珏弧度,瞧上去又精巧又灵动。
拂衣忙道:“少爷,这玉佩可是您特别喜欢,当初买时候,眼相中,便爱不释手呢!您还是换个吧,这个您就留着自己戴。”
君怀琅笑笑,道:“就这个。”
他早和前世十来岁时不同,已经将外物看得颇淡。更何况,前些日子薛晏还给他送盏琉璃灯,不知是怎弄来。自己还礼,送他只玉佩,也是理所应当。
还好,那活阎罗这会儿呼吸平稳,应当是在熟睡。
进宝小心翼翼,走到床前。
薛晏动未动,他总算是安下心,捏着红封,小心翼翼地靠近薛晏床头……
骤然,白光乍起。
把银亮匕首,划出道冷冽光,紧紧横在进宝颈侧。只需轻轻拉,他就会血溅当场,再无生还可能。
时至深夜,进宝蹑手蹑脚地推开西侧殿殿门,心下叫苦不迭。
活菩萨世子虽说哪里都好,但就是喜欢支使自己,去做些在太岁头上动土苦差事。
而他每次将吩咐说出口时候,又轻描淡写,像是件多容易完成事似。
比如说这次。
透过纸窗,外头红灯笼光隐约照进来,片朦胧红,给西侧殿整个笼上团恐怖氛围。进宝小心翼翼,单手捏着君怀琅给他红封,小心翼翼地接近薛晏。
“你去看看,红纸包不包得下?”君怀琅吩咐拂衣道。
拂衣只好去寻红纸包,拿来替君怀琅试。那玉珏精巧别致,大小刚刚好,恰能放到君怀琅准备红封里。
“那就正好。”君怀琅笑看眼脸可惜拂衣,伸手敲敲他脑门。“恰好装得进去,也说明这物合该送给五殿下。”
拂衣嘀嘀咕咕:“少爷您也太大方。”
君怀琅拿着装玉珏红封,笑着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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