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队官兵骑着快马,能有百十号人,飞快地将驿馆包围起来。这群官兵明显训练有素,路行来,只听得整齐马蹄声,和刀枪碰撞声响。
门口那群贩夫走卒,被骡马似统统赶到驿馆里,个都不让出来。
慢悠悠缀在后头,是辆马车,周围跟着几个护卫士兵。
那马车丁点不着急,气定神闲地路驶来,缓缓停在驿馆门口。
其中个士兵掀开窗帘,同里头说几句话。马车里昏暗,从楼上根本看不清里
确是在城中难得见景象。
君怀琅脑海里确不由自主地想起另外个人。
薛晏。
年以前,他也是在这条路上,踽踽独行,路从极北燕郡,回到长安来吧?
这念头起,君怀琅便觉得有些荒诞。
君逍梧看他皱眉,拍着桌子直笑:“是不是烈得很?那时只喝口,眼泪就下来。”
烈酒入喉,将君怀琅胃烫得阵烧灼,几乎激起他泪意。不过紧跟着,便有醇香回甘在口中蔓开,引得君怀琅赞叹道:“却是好酒。”
j就在这时,君逍梧拍拍他胳膊,让他往外看。
“哥,你往那儿看。”他说。
君怀琅往窗外望,便见古朴窗棱之外,片银装素裹白。
便在路边随意寻个驿馆,喝大碗黄酒,摔碗就走。”
君怀琅噗嗤笑出声。
“你那会儿才多大,十二三岁小子,跑这里来喝酒?”
君逍梧丝毫不以为意,夹起块牛肉丢进口中:“那又如何?当时便想着,要往玉门关去,永远留在那儿,等成年就跟着舅舅打仗,绝不再回来。”
君怀琅被他逗得撑着桌子直笑。
怎回事,薛晏薛晏,莫不是跟他相处久,做什都要想起他来?
但君怀琅也不得不承认,薛晏救他命,他却什都没来得及回报,这种对他人落下亏欠,最引得人惦念不休。
就在这时,君逍梧忽地“咦”声。
“怎还有官兵来?”他往楼下看去,惊讶道。
君怀琅闻言,也跟着往下看去。
和宫中所见飞檐楼阁不同,外头是平坦辽阔旷野,眼能望得到天边。再远处,是连绵丘陵山峰,黄土顶着白雪,片高远寥落。
此时日薄西山,金黄夕阳将窗外旷野和天空笼上层金晖。
君逍梧得意地笑:“哥,好看吧?走时候,就是坐在这儿。喝那碗酒,只往外看眼,就看到这般辽阔天地。立马就不再舍不得,只想出长安去,看看再远处地方是什样。”
君怀琅直直看向窗外。
莽原上白雪接上青天,条狭长土黄色商道,路往北蔓延。天色已然暗,出行客商寥寥,却又不少人打远处而来,遥遥地往长安行来。
“可还是回来,也算你给父亲几分薄面。”他笑着说。
君逍梧闻言苦下脸:“毕竟边关沙子不好吃,待久,还是要想家。”
说着,他拿起酒碗,碰碰君怀琅。
君怀琅与他碰杯,仰头将黄酒喝下肚。
这城外黄酒与他平日里喝酒全然不同。他喝惯口感细腻清冽酒,却从没喝过这般热辣灼喉,杯下肚,君怀琅眉毛便不由自主地皱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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