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是自己想多。
可他没注意到,薛晏看向君怀琅眼神,却有几分忐忑。他那看似气定神闲地按在膝头上手,已经紧张地握起拳。
他更不知道,能忍到现在才开口,已经是薛晏定力过人。
只有薛晏自己清楚,在他站在门口,转身看见君怀琅时候,他五感都不工作,只剩下双眼,里头装着个人。
君怀琅看见,自己险些剁人手指,还威胁要要他们命。
这……要让酒呛着,不会把这位殿下惹怒吧?
他连忙出声提醒:“殿下慢点,这酒……”
却没想到,薛晏忽然也开口,跟他异口同声。
却不是对着他说话,而是对着君怀琅。
“刚才不过是吓唬他番,并没有真想在这里惹事。”他说道。“只是不想多同他们纠缠。”
而旁边君逍梧,向来是个闭不上嘴坐不住性子。他左看右看,又看自己哥哥在安静喝茶,又看五殿下坐在那儿言不发,快要将他憋得就此跳窗逃走。
等片刻,直到小二温新酒上来。
君逍梧连忙借此机会,给他们二人倒酒,拿起酒碗道:“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五殿下啊!这店虽破点,他家酒却是好喝,五殿下尝尝?”
薛晏嗯声,却没拿酒碗,而是侧目看向君怀琅。
见君怀琅端起酒,他才也将酒拿起来。
也是,薛晏而今已然十六,若真像他想象中那般木讷好欺,前世也断然不会爬上那高位置。
薛晏从来没有同他说过自己单纯,切不过是他以为罢。
按说,君怀琅应当害怕。
但他竟奇迹般地不怕。许是薛晏在他面前,太过于温顺驯服,又许是薛晏救过他命,当时他泪水和眼神过于真切,让君怀琅于混沌之中都难以忘记。
于是,他反倒有种“原来如此”感觉,甚至连薛晏是否会重蹈前世覆辙想法都没生出过。
等薛晏回过神来,就被
君逍梧到嘴边话都咽回去。
难道五殿下这是在……跟自己哥哥解释?
君逍梧颇为诧异,定睛看向他。
却又觉得不太像。
他单手按在膝头,另只手端着酒,坐姿颇为随性大气,神情也是冷冷淡淡。
就连迟钝君逍梧都有些惊奇,只觉得方才那位杀伐果决殿下,似乎有些太乖巧点。
不过立刻,他就将这荒诞念头抛在脑后。
乖巧什乖巧,刚才他要剁人指头样子,哪里称得上乖巧!
接着,他就见薛晏将酒碗送到嘴边。
君逍梧平日里请人喝酒,最大乐趣就是看人喝烈酒窘态。这家黄酒无疑烈得很,君逍梧看他马上要喝,竟反常态地没生出期待乐趣,反而心提到嗓子眼。
——只是,也确实忽然有些陌生。
他之前看薛晏,总是杂糅几分他自己臆测,总觉得他孤独、艰难、可怜,同时坚韧。
可如今看来,他分明就是头雪里长大独狼。想来也是,那多痛苦压在他人身上,压着他长大,他没被压垮,岂不就是会长成如今样子?
自己己之力,自然改变不原本他,只是改变他对自己家人态度罢。而他本来样子,想必直都没变过。
君怀琅兀自沉思着,薛晏在侧,也是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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