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泛起个无奈笑容
房间中光线柔和,他视线也极为柔和,微微地闪着光。
“之前在宫中不告而别,实是情非得已。之后要来江南,也没有主动和王爷说声,是不对。”他说。
薛晏愣愣地看着他,半天都说不出话来。
片刻后,他哑着嗓子,小声说:“……你没错。”
君怀琅却摇摇头,嗓音温和清凌,语气颇为认真:“直没有同王爷说。要来江南事,是早安排好。也有些事……定要在这里做。原想着在宫中陪你到开春,再同你讲,却不想出意外。”
君怀琅顿在原地,看着薛晏,时没说出话来。
片刻后,薛晏转开目光,说道:“你回吧。”
他有些懊恼,只觉喝酒误事。他今日喝多些,脑子就有点昏沉,些本该藏在心底情绪和话,不留神,就都流露出来。
他知道,不应该。
薛晏扶着额头,重新闭上眼。
总归是自己两次都不告而别。
君怀琅这年将注意力都倾注在前世将他父亲害死事上,直没有静下心来想过这个。直到现在和薛晏两两相对,他才恍然有些心虚。
他原本是不会心虚。他向来做,都是自己认为正确事,无论什时候,都无愧于心,也不会后悔。
善待薛晏是如此,南下为父亲解决危机也是如此。原本这是两件不相干、他该做事,却因着个变故,变得有关联。
这个变故就是薛晏。
着开口道。
听到这话,薛晏又抬起头来看他。
他抿着嘴唇,没有说话。
君怀琅也不急,便站在原地等他。
……之前没见他喝多过,倒是没发现,这小子还有借酒耍赖习惯呢。君怀琅不由得腹诽道。
薛晏嗓音低哑,不假思索地地道:“要做什,帮你。”
君怀琅愣,接着心口泛起股莫名暖意。
总是这样。他心道。自己是在同他解释自己来意,可在他眼里,却只有件事。
自己为什做不重要,重要是,他可以帮自己做。
之前在宫中便总这样,言不发地自去做许多事。如今年过去,仍没有变。
他心想,矫情死,跟他说这个干什,丢人。
就在这时,脚步声响起来。
却不是由近及远,而是由远及近。
就在薛晏以为是幻觉时候,只干燥、微微发凉手落在他额头上。
薛晏抬头,就见君怀琅站在自己面前,正低头看着他。
他开始,就没打算让薛晏回报什,只想让他不再重蹈前世覆辙,从而保全自己家人。
但是,薛晏却回报,甚至不留丝余地。
即便他从来不说,君怀琅也能感觉到。这个沉默寡言、看起来颇为孤僻冷漠少年,却把自己满腔赤诚,都回报给他。
他回报得太多,多到让君怀琅觉得是自己亏欠他地步。
这时候,他再离开,心中就存愧疚。
接着,他就听见薛晏开口。
“你又要走。”他说。
这个“又”字,听得君怀琅愣,接着便懂他意思。
他是在说……年前?
那会儿,自己被家人从宫中接出去,自是没有同他告别。再之后,自己要离开长安,也是在犹豫之时,恰在长安城外遇见他,才告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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