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衣连忙开口道:“对少爷,今儿早上,奴才碰到进宝公公。”
君怀琅睫毛颤。
就听拂衣道:“进宝公公说,王爷庶务繁忙,早便不顾病体到衙门中去。他说,他劝不住,却又担心,想让您得空,去劝劝王爷呢。”
“少爷昨儿个没睡好?”他问道。“怎没什精神。”
君怀琅嗯声,嗓音有些哑。
“无事。”他说。
“少爷手里拿什?”拂衣又见他手里攥张纸,看皱巴巴,忙道。“替您扔去吧?”
君怀琅手指动,将那张纸收进掌心。
道亮光,恰照在他手背上。
君怀琅看着那道光,换换将手摊开,自虐似,静静看向那行字。
【薛晏唇角勾起个冰冷弧度……】
君怀琅皱起眉。
他忽然发现,这张字条上所描述薛晏,陌生极。
乱。
他知道,自己不该喜欢薛晏,应当及时遏制住自己,和对方断绝来往,或收起这般心思。
但他从没喜欢过人,竟不知道……
这种心思,旦生,不是说收起就收起。
他向来自知,即便自己管不住旁人,也定然管得住自己。
许是这世改变得太多、过得太安稳,也许是他将自己注意力都放在父亲事上,便渐渐将前世淡忘。
他忘前世薛晏,和他是什关系,和令欢……又是什关系。
他可以因为薛晏这世什都没做,是个无辜人,所以不追究他,但是他……不能喜欢上他。
即便前世种种,都是没发生过、也没旁人知道,但他却是知情。
他不能在自己知情情况下,对对方产生这样感情。
“不用。”他说。
拂衣也见他精神不大好,便没再多言。但他也担心自家少爷,只当他是做什梦,魇到,才会这般反常。
既如此,就得说些什,转移他注意力。
拂衣绞尽脑汁,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在廊下遇到进宝。
对,少爷向来跟广陵王殿下关系好。
他所认识薛晏,绝不会露出这样神情,说出这样话,更不会因为对方曾经对他好,又将善意收回,便用这样方式报复对方。
君怀琅握着那张纸手微微收紧,对着光,缓缓坐起身。
瞬间,他竟开始怀疑,那本书上写是假。
外头拂衣听到动静,连忙替他打起床帐,伺候他起身。
君怀琅言不发,倒是拂衣先看出他面色。
但是现在……他自己心,似乎有些管不住。
他越是清楚该怎做,越是想强迫自己,他心下便越难受。像是塞团濡湿棉花在心口,让他胸口堵得生疼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他虽温和,但本性清冷,前世今生二十多年,他唯独对这人动心。
却偏是那个,绝不该动心人。
君怀琅独自躺在帐中,手里握着那张残页。不知不觉间,初升朝阳透过床帐缝隙,落在他床榻上。
……可他却还是做。
他不可这般悖德,违背他良心和本性。
他知道自己虽说心软,但向来极有原则。
在他自己道德准则下,该做事他绝不会不做,不该做事,他也会立刻终止,绝不再碰下。
但是这次却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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