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哪儿?”他问道。“还去书院?”
君怀琅点点头。
薛晏沉默片刻。
“今日不在。”他说。“用不着躲那远。”
君怀琅下意识地反驳:“并不是……”
君怀琅呼吸都停片刻,那日被吻得喘不上气感觉,时又从他胸口往上涌。
君怀琅脚步停下来。
他停下,薛晏也没走,像是定定地等他过去般,仍旧站在那儿。
君怀琅深吸口气。
再怎躲,也是躲不过,总不可能后半辈子都不见他。
君怀琅点头应道:“儿子谨遵父命,请父亲放心。”
——
此后几日,君怀琅便如他所言,日日都往书院中去。
接连过几天,直到他父亲动身要去南郊时候。
南郊虽算不上近,但日之内便可来回。君怀琅便没有特意去送,早用朝食,便又撑起伞,出院子。
永宁公对他做出决定向来不多置喙,闻言便嗯声,道:“多读读书也好。虽说在衙门中能学到真东西,也需先做好学问,才好去办旁事。”
君怀琅点头应下,便行礼要告辞。
永宁公默默,又补充道:“怀琅,多读读《中庸》。”
君怀琅抬眼看向他。
就听永宁公说道:“为父知你心有韬略,但凡事往往持中更佳。无论读书,还是做事,在旁人眼里莫要显山露水,只恰好便可。”
大雨接连下几日都没停。
那天君怀琅回到府上,便去他父亲那儿问问。
他父亲对催工期事也不知情,就承诺他这两日问问下头人。君怀琅应下,便要退出去。
就在这时,他父亲叫住他。
“怀琅。”他说。“南边郊外农田这几日有些涝,知府约过两日同去看看,你可想同去?”
什并不是,明明就是。
他反驳话说半,自己都
他垂垂眼,抬步缓缓走上前去。
薛晏堵在他面前。
他也不说话,只静静看着他,像是要逼他先开口似。
“……王爷。”君怀琅勉强控制着声线,让他声音听起来平稳又清冷,听不出情绪,也听不出颤抖。
薛晏嗯声。
这几日雨直没停,下得极凶。他们院中已然有些涝,就连修高几层石板路上,都处处积水。
路往外走着,君怀琅便只顾注意足下。
就在这时,送他出门拂衣小声唤道:“少爷……”
君怀琅闻言抬头,就见不远处院门口,站着薛晏主仆二人。
薛晏静静站在那儿,打着伞,默不作声地看着他。
他向来话不多,顿顿,又补充道:“个人,向来有样拔尖就够。再多,便易遭摧折。”
君怀琅能懂他意思。
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
自己家世,已然是最拔尖。若旁再出类拔萃,便会引人忌惮。
因为他头顶压着天家和皇权,不许他往再高地方爬。
君怀琅沉默瞬,便听他父亲接着道:“广陵王也去。你们二人向交好,他是个不可多得治世之才,你们同行,还可多向他学习学习。”
君怀琅抿唇。
“算吧,父亲。”片刻后,他淡淡笑笑,说。\"路舟车劳顿,有些耗费精力。\"
永宁公不解:“嗯?这几日还要去书院吗?”
君怀琅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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