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善良,但他爱那个人,却是个最为良善心软。
至于那粮食去哪里,卖给谁,他才懒得去管。
但是薛晏却迟疑。
他忽然想,如果君怀琅知道,自己以救灾粮食为诱饵,引郭荣文上钩话,他会怎想?
他好像……挺在乎城里那些脸都不认得、更不知道姓甚名谁百姓。
薛晏顿顿,问道:“……君怀琅今天去哪里?”
那商户借由做流水出入名义,和郭荣文签订式两份合约,明确写买卖多少粮食,又交付多少钱。
郭荣文急要那笔钱,不愿多作纠缠,又只知道官商之间有鸿沟天堑,普通粮食贩子,不会知道官府中人姓甚名谁,故而放心地签字盖章。
却不知道,紧跟着,那签字盖章合约便连带着密信,起放在薛晏案头。
薛晏拿起那封密信,淡淡笑。
如今,郭荣文贪墨赈灾粮食罪名,便就此坐实。而许家公子,公开重金买下花魁,这笔钱去向旦追查起来,也有方向。
。粮草清点麻烦,让郭荣文去。至于银钱,别人不放心,沈知府你自己去清点吧。灾民安置事,你先交给永宁公。”
沈知府连忙领命,退下去。
于是,府库中粮草和银钱,便按薛晏安排,由他们两人去清算。到今日,密信就送到薛晏桌上。
果不其然。
许从安那小子知道玉京要拍卖,第时间便开始筹钱。可他手头有几个钱?此地离京城那般远,他也没法找家里要,更不可能跟自己父亲开口要钱赎个花魁。
进宝忙道:“世子殿下早就去河堤,听说今儿天黑之后,他从河堤上回来,又到城南灾民营里去。”
果然。薛晏叹口气。
“……多花两成钱,把那商贩手里粮食都买回来。”他放下密信,说道。“今夜就送到城外,就说是捐。”
他自幼饱尝冷暖,更没父母教他做人,自然没什同理心,只知权衡利益。
但是有什办法呢。
郭荣文贪墨,钱给许相孙子,这下,即便清平帝是个瞎子,也不会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事。
薛晏慢条斯理地将信件收起来。
旁边进宝见他看完信,连忙问道:“主子,粮贩那边还问,之后该怎办?”
薛晏动作顿顿。
这事对他来说,向来是不会考虑问题。他要做,就是诱导郭荣文贪污之后留下证据,至于那粮贩,可是压郭荣文成价,从中赚好处大去。他如今只要封住那人口,让他闷声发财后当不知道这件事,就足够。
所以,他第时间找到郭荣文。
许家三代单传宝贝孙子找他要钱,郭荣文即便没有,也不敢说没有。可是,买个人、还是名动金陵花魁,这笔巨款,他也没地方去凑。
就在这时候,金陵府库被递到他手上。
果然,他第时间四下运走大批粮食,趁着金陵城中粮价飞涨时候,将官家粮食卖给商户,又连夜做假账,将那大块窟窿都给糊弄过去。
但是他却不知,自己找到商户,是薛晏早就买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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