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……?”他向薛晏投去探询目光。
就见薛晏放下茶杯,点点头,看向他目光里满是志在必得笑意,像只盯上猎物狼。
“会儿就让你看看,郭荣文贪银子去哪里。”
——
天色暗下,舞台上声鼓响,四座顿时安静下来。
薛晏看她眼。
那老鸨意有所指地掩唇笑道:“爷,都给您安排好,您只管瞧好儿。”
说着,她在前开路,路领着二人上楼,进个雅间。
那雅间面墙都是窗子,此时花窗大敞,正对着楼下正中舞台,视野极佳。领着二人在窗前坐下,老鸨便亲自看茶,放在他二人手边。
“没什事就下去吧。”进宝倨傲地上前吩咐道。
“应当让这些商户上缴些粮食金银。”君怀琅皱眉,对这奢侈华丽装潢打量番,说道。“大难当前,怎还这般享乐?”
薛晏在他身侧低声笑起来。
“行,让他们缴。”他说。
君怀琅收回目光,疑惑地看向他:“们到这里来做什?”
自那日薛晏说郭荣文贪污粮款有去处后,便什都不肯再告诉他,直到今日,他专门到城北工地上将自己带走,便带到这儿来。
六月十三,是个诸事皆宜黄道吉日。
今日金陵城中好事确不少。
这日府衙开仓放粮,在城南架起施粥铺子,下解城外燃眉之急。这日,长安来锦衣卫还彻查金陵米粮铺,将价格虚高粮价压回去,现在商贩们只可比灾前提价两成,即便仍不算便宜,却已不是百姓们负担不起。
而且,城北修筑堤坝君公子还贴告示,招募城南流民营力工,去城北修堤。银子日结,虽不丰厚,攒上两日,也能让全家吃顿饱饭。
时间,金陵城生机勃勃。
君怀琅往外看去,就见楼阁顶部垂下条长长绸带,紧跟着,个身着月白纱衣女子,单手抱琵琶,另只手握着绸带,飘然而下。
绸带与女子交缠,时间,衣袂翻飞,轻
老鸨连忙应声,留两个丫鬟伺候,这才退下去。
楼下熙熙攘攘,偌大厅堂,已经满满当当地坐人。
就这样,楼中还在陆陆续续地往里进人。桌子加好几张,放得密密匝匝,从中间经过都有些费劲。
君怀琅收回目光,看向薛晏,就见薛晏正慢悠悠地喝茶,眼睛瞟着他笑。
君怀琅隐约懂他意思。
薛晏抬手,在唇前比个“嘘”动作。
君怀琅疑惑地住口。
就见薛晏对进宝抬抬下巴,进宝连忙上前,将门口招揽客人老鸨叫来。
那老鸨件进宝,面上顿时笑开花,立马将大门交给其他人,亲自迎上前来,风姿绰约地对薛晏福福身。
“爷,您来啦!”这老鸨看上去年级不轻,风韵却不减,笑起来眉目含情。
而就在这天夜里,城南春水巷张灯结彩。
天还没黑,春水巷中家花楼前便已经围满锦衣华服之人,入场费翻好几番,来人却仍旧络绎不绝。
君怀琅跟着薛晏下马车,看到就是这番盛景。
那幢花楼前张灯结彩,彩色灯笼拉满半条街。楼上悬着彩绸丝绦,灯火通明。
牌匾雕花,上书三个大字,清月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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