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怀琅顿顿,接着摇摇头。
薛晏看向他,道:“要离开几天。”
君怀琅愣,接着问:“去哪里?”
薛晏说:“京中已经派下赈灾物资,许相会动手,得亲自走趟。”
君怀琅顿,便全明白。
“老子乐意,点都不辛苦。”他小声嘀嘀咕咕。
周遭安静片,也没有风,只有堤坝边工地上灯火,星星点点地亮。
这话轻而易举地就入君怀琅耳。
孩子气得很,听得君怀琅下意识地想笑。可等他看向薛晏时,笑容仍在脸上,目光却转不开。
这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身侧,不多话,但檀香气息却在自己身侧缭绕不绝。
薛晏不由自主地腹下绷,引得他在自己胳膊下软肉上重重掐把,才压下那股滕然而起冲动。
他低下头,开口道:“醒?”
君怀琅坐起身,打个哈欠,才勉强醒过来。
“许是下午忙太久。”他说着,就要站起身来往堤坝下看。“如何?今日收尾可做完?”
即便如今治河修堤工程都是按着他安排步步进行,但在这过程中,也总会出些岔子。所以,君怀琅每日都守在这里,时刻要看进度和情况,出问题,也要立刻赶去解决。
能让他们这些计划得逞。
所以说,他需得在接到圣旨之后,借心急之由,立刻动身,前去山东接应,亲自将长安调拨钱粮押送回来。
这样算来,少说十日,他都不在金陵。
虽说金陵城中有君怀琅父亲,还有大批*员在此,但薛晏仍旧不放心。
这天夜里颇为晴朗,天上静静悬着轮明月。薛晏抬头,看向空中月亮,心下思索起来。
“你是说,他们会把物资扣留在别地方?”君怀琅皱眉。“钱粮几何,在圣旨之中都是有定数,他们怎有这个胆子?”
所以说
君怀琅静静看他会儿。
薛晏容貌尤为出色,通身气场也强大又阴戾,这是君怀琅从前世第眼见他起就知道。
但是,他直没想过,这样个人,会在这等最为艰难时候,安静地陪在他身侧。
命运实在过于神奇。
薛晏这会儿正盯着堤坝下灯火沉思,感觉到君怀琅目光,他侧过头来问道:“怎?”
见他睁眼就又去管修堤事,薛晏有些不高兴,抬手就将起身起半他又拽回来。
“帮你看。”他说。“已经修好,也收工,这会就能回。”
君怀琅应声,不疑有他,又安心地坐回去。
他抬头看向天上那轮月,不由得低声笑道:“也辛苦你,每日同起,在这里耗到这晚。”
薛晏冷着脸转开眼神。
除需要急袭入山东兵力,他还能留出部分锦衣卫,留在金陵,专门保护君怀琅安全。段十四也要留下,山东有自己人就够,没什是必须要段十四去做……
至于进宝,他平日里倒是妥帖,要也留下来,专门管盯着君怀琅日三餐和睡午觉……
就在这时,薛晏感觉到肩上细微动静。
他低下头,就见君怀琅抬手,揉揉惺忪眼睛。
“……怎就睡过去。”君怀琅嗓音有些哑,还带着没睡醒软劲儿,配上他清冷声线,听起来勾人得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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