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这般想,很好。”他说。
——
君怀琅在静静地等。
这些日子,因着前些日子损坏建筑,堤坝上工程繁重不少。君怀琅像是分毫
他们家爵位煊赫,到官场上,就更加要小心翼翼,步都不敢行差踏错。他父亲本就有经纬之才,却因为这个庸碌辈子。如今拿到来金陵机会,虽说他仍旧是谨慎而畏惧,君怀琅却也能看到,他父亲也难得地高兴。
治世济民,这是他直想做,却又不敢去做事。
若是前世,或许君怀琅自己也说不出他父亲这样是对是错。但他现在知道,只要有人想要害他们,煊赫家世不管用,躲避和收敛锋芒也不管用。
只有迎上去,正面应对那些想要加害于他们人。
想到这里,君怀琅看向他父亲,露出个温和而坚定笑。
倒是他父亲来寻过他次。
永宁公进他办公屋舍,没有多言,只是同他起喝杯茶。
等茶喝完,永宁公淡淡道:“你此事办得好,如今在金陵磨砺这些时日,也长大不少。”
君怀琅看向他。
就见永宁公接着说道:“只是为父不知,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。”
这之后,君怀琅仍旧日日去工地,并且因着事务繁忙,竟将他门口那些吓人锦衣卫都派遣走。
不过,即便如此,这几日也没人敢接近他屋舍,即便是下层官吏前来汇报工作,也都战战兢兢。
众人都传,原来这永宁公世子并不真是个好相与。之前只听闻广陵王,bao戾,没想到这位世子殿下,也没好到哪儿去。
想来也不过是个寻常公子哥,身上还是有股世家公子霸道习气。平日里无事发生也就罢,可谁若敢给他找麻烦,那他就不会再跟人讲道理。
故而,众人各个谨小慎微,生怕再在这个关头招惹他。
“父亲如今,不是终于做到自己想做事吗?”他说。
永宁公看向他。
就见君怀琅淡笑着道:“就足够。儿臣和父亲样,也想要去做自己想做事。至于会碰到什困难……孩儿想去试试,也想真能站出来,自己去保护想要保护人。”
永宁公看着他,沉默片刻。
接着,他露出个淡得几乎看不见,却将他冷硬五官尽皆暖化笑来。
君怀琅有些疑惑:“父亲?”
永宁公顿顿,看向他,语气虽仍旧是淡而冷,其中却蕴藏着几分笨拙柔软。
“总觉得你和逍梧永远都是孩子。”他说。“为父直让你们收敛锋芒,秉持中庸,就是想让你们在国公府庇护之下,安稳度过这生,便就罢。”
顿顿,他接着道:“……却又忍不住想让你们多学些,多做些,到如今,为父倒是不知如何做选择才好。”
君怀琅知道,他父亲自己,也直在这其间挣扎。
君怀琅倒是分毫没放在心上。
想他前世,直都是最爱惜羽毛人。不仅不做半点有亏德行事,即便是瓜田李下惹人误会事,他也半点不会碰。
毕竟读书人,最看重就是名声,是百年之后在史书上留下那笔。
但是而今他知道,再干净名声也救不命,有时候,还会要他命。
那些文人们最为看重东西,有时候却又是最不值钱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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