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他目光盯向沈流风,开口。
“你刚才说,君怀琅怎?”他嗓音哑得吓人。“他在哪。”
所以,永宁公只能兀自忍着,只等他们将金陵疫病处理好,寻出解药来,救他性命。
永宁公是着急,但他也知,沈流风说什神医,也极无根据,是根本没谱事。
而沈流风却据理力争。
“哪里是添乱!”他大声道。“怀琅都病几日,这般烧下去,岂不是将人都烧坏……”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声响动。
巡抚府正厅之中,永宁公和沈知府正在议事。
每日有多少发高热百姓,又要分配出多少药物、多少钱粮,这些都是要日日算清楚。如今城中事态紧急,他们二人也终日忙得团团转,每天都休息不几个时辰。
而这个时候,沈流风也在这儿。
“你莫要同胡闹!”沈知府怒道。“如今城中疫病如此厉害,你还想跑到哪里去?!”
沈流风头遭跟叔父梗着脖子争执:“你让去趟扬州,定能再将那神医找出来!”
头赶路,即便锦衣卫中都是迟钝大老爷们,时间也看出几分意思。
等到长江边,等着过渡船时,有个锦衣卫撞撞身边小队长,小声说:“哎……你说王爷喜欢姑娘是不是在金陵啊?”
小队长连忙瞪他眼,让他噤声。
不过紧跟着,他看向薛晏。
就见薛晏背对着众人,言不发地盯着长江,像是要将那宽阔滔滔江面望穿似。
几人看出去,就见薛晏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。
他衣袍不怎见凌乱,但眼中却满是血丝,嘴唇皲裂。他紧紧盯着屋中几人,双手垂在身侧,手背青筋毕现。
时间,四下鸦雀无声。
门外还停着锦衣卫们和马匹,刚才薛晏竟是路骑着马,穿过庭院,赶到议事堂来。
他目光紧紧扫过众人,虽没动,人却像只被锁在囚笼之中,发狂野兽。
沈知府气急:“你还胡闹些什!江南这多名医如今都在金陵,京中也马上就会派太医来,你添什乱?”
永宁公坐在旁,手中握着账册,言不发。
若细看,便能看到他泛红眼眶,和紧抿着嘴唇。
他自己孩子染时疫,他自然是最焦急和心疼。
但是君怀琅自己下死令,不许任何人去见他。永宁公知道,他儿子是担心自己身上疫病扩散到他人身上。他本就位高权重,周围接触又是金陵最核心官吏,但凡沾染上,金陵便连个主事都没。
那小队长小幅度地点点头,对方才属下疑惑深以为然。
这日清晨,天大亮时,薛晏进金陵城。
城内此时片肃杀,即便天大亮,街上也没什行人,空气中飘荡着股清苦药味。只有成队蒙着面官吏,挨个敲门,取走各家各户门口银钱,再给他们放下米粮。
——这也是前两日,永宁公世子想出法子。
片肃穆安静大街上,只有薛晏行马蹄声,从城门路响来,经过金陵府,却半点没停留,路冲进巡抚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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