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流风:……。
他不太理解薛晏这说是图什,但他既然说,沈流风便连连点头答应。
他接连好几日不眠不休,如今强撑着精力,全是因为君怀琅。
但这也不妨碍他如今浑身上下都疲惫不堪,也不大感觉到疼,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,让他头晕得很。
沈流风不敢说话。
薛晏便垂下眼,接着去做手头事。
接着,他动作又顿下来。
薛晏将剥下来狼皮随手搁在边。
“它个头大。”他说。“血多。”
这口气轻描淡写地,像是在买菜挑萝卜似。
沈流风咽口唾沫,又把目光落在他手臂上。
那里明显是被狼利爪抓出来伤痕,伤口很深,伤口处皮肉都微微往外翻。
薛晏应声,头也没抬,转身将门口狼往外拖些,就着敞着门打下灯光,扯来把凳子,就在狼尸体旁边坐下来。
神医自己转去屋内,收拾药材器具去。
沈流风个人在屋里坐没意思,就干脆拖着把椅子,坐到薛晏对面。
薛晏这会儿已经抽出随身匕首,开始肢解那头狼尸体。虽说他面上已经显出体力透支疲色,但手下刀法却是干净利落。
看见沈流风坐过来,薛晏手下动作顿顿,眼皮都没掀,道:“退后,别碍事。”
沈流风这才知道,那个大皮囊里装是什。
是那匹狼血。
如果立马将活物杀死,那血液便会立马停滞凝固,是无法大量地取出血液。薛晏能取出这多狼血来,是因为他将那头狼划开脖颈,却并不让它马上死掉,而是在它垂死之时按住它,直到取够他血,才将那头狼刀毙命。
垂死挣扎野兽最是凶狠。
直到走近,沈流风才看清,薛晏身上衣袍也扯裂几个口子,从他衣袖裂痕中,可以看到他皮肉上极深外伤。
他抬眼看向沈流风。
熹微灯光下,明明映照在他眼中是温暖火光,却半点都暖不热他琥珀色眼睛,就连神经粗大沈流风,都觉察出他目光中不善。
他……他刚才没说话啊?
就听薛晏开口。
“受伤事,句都不许告诉君怀琅。”他说。
沈流风道:“你身上有伤,不用先让神医包扎下再走吗?”
薛晏抬眼看向沈流风。
“你直话都这多?”他道。
沈流风啊声。
“要躲远点,要闭上嘴。”薛晏收回目光,语气淡淡,却自带种让人心惊压迫感。“吵得头疼。”
沈流风只好尴尬地往后挪挪小凳子。
“这狼这大呀?”他没话找话道。
薛晏嗯声:“头狼。”
沈流风惊。
“好家伙,你把头狼杀?”他道。
沈流风光看着,就觉得眼睛疼。
神医走上前去,掂掂他手中皮囊,道:“嚯,这多?够够。”
他之前说让薛晏多取些血来,是因为知道死物血难取,故而想让他多杀两头狼,以防取来不够用。却没想到,这人这般心狠手黑,竟能做出从活狼身上取血事。
薛晏嗯声,嗓音哑得吓人。
“去收拾要用东西。”神医说。“夜里赶不得路,你先帮将狼骨拆下来,要用。等天色见明,们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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