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。
“公公意思是,让咱们给他们透露些风声?”
段崇笑笑。
“没错。”他说。“
但如今,事态发展已经不受他们控制。
这想着,吴顺海神情也变得凝重。
“那这……厂公,这可如何是好?”他问道。
段崇拿起茶杯,喝口茶,冲淡口中甜腻葡萄味。
“自然不能真让他这般顺利。”他说。
吴顺海跟着点头。
“那厂公为何不喜?”他问道。“咱们早站广陵王队,又帮他这多,到那时,厂公岂不高枕无忧?”
段崇却缓缓道:“夜长梦多。”
听到这四个字,吴顺海也沉默。
如今皇上身体康健,也不过四十来岁,只要不出意外,再执十来年政,那可是轻轻松松。
“他信件之中,明明白白地写云南王。”他说。“你说,陛下若是看见,会作何决策?”
吴顺海不假思索:“按陛下脾气,自然是要出兵……”
他顿住。
“您是说,广陵王还想要兵权?”
段崇将剥好葡萄放入口中,拿起帕子擦擦手。
。
许家虽比不上君家这种老牌勋贵,但也经历几代国君,如今更是如日中天。
谁也想不到,许家会有倒台天。
段崇笑声。
“许家?”他说。“这小子胃口,可不止于此。”
吴顺海连连点头。
他做奴才出身,平生最会察言观色,看到段崇这幅神情,他就知道,段崇已经有主意。
“公公意思是……”吴顺海试探着问道。
“聆福如今,不还是许家船上?”段崇缓缓道。“他若是知道,许家人定然会知道吧。”
吴顺海面露苦色:“可锦衣卫做事向来隐秘,想必不会轻易让聆福……”
薛晏到这个时候,已经如日中天,可谁知再过十来年是什情形呢?
再说,人有多善变,他们东厂人再清楚不过。如今他们虽对薛晏有雪中送炭恩情,按着段十四按时发回信件,他们也知薛晏比起锦衣卫,更信任他们东厂。
可若薛晏过个十来年大全在握太平日子,身侧有那多拥趸,谁知道到那时还记不记得东厂这点恩情?
他们要面临变数太多。
对他们来说,最理想状态,便是薛晏直郁郁不得志,在他们帮助下登上皇位;或者薛晏在几年之内快速登基,他们趁着现在光景,借薛晏给自己多牟点利。
“大雍武将地位虽低,但朝中兵可不少。”他说。“他又是在燕云长大,十来岁就上战场,跟突厥人打过多少场?若是他去打云南王,那要打赢,还不是早晚事。”
“您是说……”
段崇看向门外。
外头,香樟郁郁葱葱,蝉噪声声入耳。
“若他打赢这仗,莫说许家倒台,他在军中也能培植起自己势力。”他说。“到那时,他便处处都是助力,也无人能与他抗衡。这皇位,不早晚都是他?”
吴顺海不解:“他还想做什?”
如今放眼大雍朝野上下,江家虽搞党派,但从不插手后宫和皇嗣,除许家,谁还有夺嫡本事和心思?
只要薛晏搞垮许家,那以后皇位,还不是稳稳当当地落在他身上?
除这个,他还想要什呢?
段崇看她眼,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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