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告诉自己,自己自幼读多少圣贤书,最懂,便是为天下立心,为生民立命。为这些舍弃己私欲,本就是理所应当,金陵百姓如今还需要他,他不该这般自私……
想到这,他却忽然想起薛晏方才
他看向窗外。
“……太久。”片刻之后,他叹气道。
拂衣愣,没再答话。
君怀琅知道,按照原本打算,他确实会在今年年尾或者明年开春时候回京。
他之前没有挂碍,在哪里多待月两月,都是样。
临走之前,他还强迫着君怀琅放下手里工作,也回去睡觉。
君怀琅拗不过他,只好回到自己卧房。
回去,拂衣便要像往日般,伺候君怀琅洗漱安寝。
但他却发现,君怀琅打从回来时候开始,便有些不对劲。
他有点过分地沉默,回房,便在坐榻上坐下,安静地不知在沉思什。
薛晏停顿下,却道:“算,你还是别来,明天走得早,你多睡会儿。”
接着,薛晏便喋喋不休地叮嘱起来。
他向来话不多,也最不喜欢跟人废话。但这会儿,他就像停不下来似,将君怀琅日常小事,件件交代给他。
君怀琅不厌其烦地答应着。
末,薛晏叹口气。
因着明日早薛晏就要动身,君怀琅说什都不让薛晏在自己这儿多待。
“明日要骑整天马,你快去睡。”君怀琅催促道。
薛晏只缠着他,不想走。
“……此去,又不知道要待多久。”薛晏嘀嘀咕咕。
君怀琅知道,薛晏自然是无法回来。
但是,他想到将会有小半年都见不到薛晏,心下就有些堵。
他知道,薛晏依赖他、离不开他,他也不得不承认,他也是依赖着薛晏。
爱情这物说来有些神奇,不光有种与之俱来强烈独占欲,还会将两个人死死绑在起,旦分离开,就会有拉扯痛苦。
君怀琅知道,薛晏这种感觉,绝不会比他弱。
他顿顿,深吸口气。
拂衣便没有打扰他,只在他手边放盏茶。
拂衣放下茶时,君怀琅忽然开口问道:“们什时候回长安?”
拂衣闻言,只当是他想家。
他答道:“少爷莫急。奴才前两日听老爷说,再有两月便是秋闱,待到秋闱结束,老爷完成圣命时候,堤坝便也能修得差不多。到那时,说不定少爷和老爷能回长安过个年呢。”
君怀琅是知道,这是自己和父亲原本安排。
“放你个人在这儿,还真有点不放心。”
君怀琅想笑他,告诉他自己即便之前没有遇见他,也好端端地长这大。但是,对上薛晏目光,他却又笑不出来。
那双眼睛里面,满满是眷恋和不舍得。
片刻后,君怀琅抬起头,在薛晏唇上吻下去。
到夜深时,薛晏回去。
无论许家事成与不成,薛晏都无法再离开长安。清平帝若无恙,也肯定不会放他走;清平帝若真出什事,那薛晏自然就走不开。
二人对此,都是心知肚明,时间,谁也没说话。
片刻后,薛晏蹭过来,把君怀琅抱住。
他沉默着抱会儿,问道:“你明天来不来送?”
君怀琅道:“来,你们明天什时候动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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