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今默认薛晏和君怀琅关系,这不假;薛晏日日来寻,她看在眼里,睁只眼闭只眼,也不假。
她也知,年轻人正是如胶似漆时候,搂搂抱抱,耳鬓厮磨,不都是正常?
但她接受不是,自己儿子是被人家抱在怀里欺负那个。
她从没想过这点,骤然撞见,居然让薛晏欺负自己儿子,欺负到眼跟前。
简直岂有此理!
这些,薛晏直都知道。
但是他也知道,从小到大,他煞星照命,燕地再冷,也是他唯家和归处。
草木有根,人也会有。即便根扎在苦寒之地,那里也是他归宿,是他家。
这也正是薛晏直以来,都执着着要将燕郡收复回大雍原因。
薛晏手里握着那封信,死死地盯着它。
他们会从归属燕王,变成归属薛晏,但是永远,燕王都是他们主子。
这是燕王遗命,纪南不会不从。就像直以来,他都没有告诉薛晏这封信存在样,纪南如今,也会坚定地将这封信交到他手里。
薛晏知道信中写会是什。
他自幼长在燕郡,无论是对这个地方,还是对那里人,都不会有所猜忌怀疑。
他要调查,定是因为什事实,摆到他面前。
低头行礼道:“燕王殿下说,到那时,您想要彻查问题,都会有答案。”
薛晏定定看向他。
纪南动手,从自己怀中取信件。
薛晏开口。
“别给。”他说。
君夫人毫不留情地逐客,又将自家儿子好生训斥顿。
君怀琅颇为好脾气地欣然接受母亲斥责,待母亲气消得差不多,便笑着给她倒盏茶。
“您不让薛晏进门,也不是个办法。”他说。“这院门院墙,哪里挡得住他?”
君夫人咬牙:“他还敢进来?”
他手下力气不受控制地收紧,将蜡封都攥得支离破碎。
片刻后,他开口。
“滚出去。”他道。
——
君夫人自然是生气。
燕王既然提前准备好解释,那,这件事,定就是他做。
薛晏直都知道。
他知道当初燕王是清平帝夺嫡时最为强劲对手,当初若非清平帝多筹划半步,失败不会是他。即便如此,燕王也给自己留足退路,让清平帝无法像处死其他兄弟般处死他,在登基之后,勉强给他封王,派去镇守苦寒燕郡。
他也知道,当时长安和燕郡都盛传,容妃娘娘被进贡进京时,路过燕郡,惊鸿瞥,便将燕王心全勾去。只是郎有情妾无意,容妃娘娘自知背负着两国使命,故而极为干脆地拒绝燕王。
他还知道,燕王虽自幼将他养大,却严格得不似常人。众人只道燕王严格且粗心,又没有妻妾,故而在养育晚辈事情上并不擅长。但是有目共睹,即便再不擅长,也不会将个孩子从记事起便丢在军营里摔打,不顾死活,像在培养个强大工具般。
纪南动作却没停。
封被蜡封得严严实实信,被从他怀里取出来。
“收回去。”薛晏看着她,接着道。
纪南却上前,双手将信件捧到薛晏面前。
薛晏知道,纪南虽说对自己言听计从,是自己下属,但从纪南,到燕云铁骑,都是燕王留给他遗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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