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醒之后他什也记不得,抓心挠肝地想梦中人模样,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忆起,只有在猫薄荷城堡中醉生梦死放纵自己时,才能入梦见到那个人。
然而那天,他梦中人却从梦里走出来,躺在猫薄荷丛中,闻声抬眸看向他。
这是梦里也不曾出现过美好。
他有时会觉得白棠是为他而生,有时又觉得这个世界是因白棠而存在,如果不能遇到白棠,那他人生好像也没多少趣味。
个人总是要为些东西存在,可以是信仰,理想,或者单纯因为所爱人。
有什大不吗?只要白棠心里有他,切都是浮云。
灿烂日光洒在这个人身上,雪白手从宽大袖袍中探出,指尖圆润,关节纤细,宛如虚空绽放朵白莲,那只手落在他头顶,声含笑清冷之音跨越时间和空间,响在他耳畔:“只能有个蛋挞,不能再多。”
辛普森抬起头,琥珀色眼眸静静地看向面前青年,淤泥在光线中细小尘埃在空气中上下浮动,他目光穿透咫尺间距离,穿透漫长时光,好像又回到初遇那天。
彼时他走在猫薄荷城堡楼梯上,步步拾级而上,甜腻到险恶香味从三楼传来,将他层层裹挟,过于蛊惑人心香味,其实在激起欲望和冲动同时,还会唤醒些遗落在记忆深处童年回忆。
那时还是小雪球他,就算变成人形,圆滚滚虎耳和毛绒绒虎尾还是存在,他对着父皇母后软磨硬泡,终于得到进入猫薄荷城堡许可。
在遇到白棠之前,他坐在王座上偶尔会觉得无趣,滔天富贵与权势都在他手中,他却觉得切不过如此。
也许是他路顺风顺水,从来没有遭遇挫折,所以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,其实仔细回想此生,他也确实是最遭人艳羡人生赢家,哪怕是雷劫,因为白棠在旁边,他根头发没少,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。
只是他直觉得,自己身上是有种使命,冥冥中有股力量指引着他行走,他有时候会听到心里不知名声音,缥缈,悠远,包含着无数遗憾与期待,那道声音说——
小妖怪,要让你受到万千宠爱,生都自由自在。
这或许就是他存在意义吧,在亲眼看到白棠那刻,他就这样福至心灵,如果人定要有存在
猫薄荷城堡,对于年幼他来说,就像个迷离梦境,他张开双臂,快活地在偌大城堡中跑来跑去,绿意盎然又金碧辉煌城堡里,到处都是他笑声。
他赤脚踩在猫薄荷上,蹦蹦跳跳地行走着,脚底有些痒意,于是他甩甩尾巴,忍不住蜷缩起脚趾来。
所有功课都可以抛之脑后,没有母后板起脸去教训他,也没有苏老师喋喋不休劝导声,这个世界只有他个人,还有那无处不在香气。
小雪球陛下终于蹦哒累,于是躺在猫薄荷丛中,他个人哼哼唧唧,时不时快乐地打滚,地面上猫薄荷气味越来越浓,浓到如有实质,好似层翻涌薄纱盖在他身上,将他带入个神奇又美妙梦。
梦里有位白衣黑发美人,如花如雾,隔着云端对他浅笑,霎那间心花怒放,他当时就在梦里想,要让他做帝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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