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怎就知道野史是假?您不能因为这个就说论文是胡编乱造!您就算研究再多史料,也没亲身经历,亲
他记得,自己刚才只是回复完学生信息,关电脑准备去休息。对他来说,这只是极其普通天——除今天收到那篇论文,实在有点过于业余。
毕竟,他在J大当几年讲师,也带过毕业生,什稀奇古怪论文也都见遍,自认也算见多识广,面对学生们时,总能心平气和,应对自如,保持慈眉善目。
……但他倒是第次见到,个历史系学生,以野史为依据,把论文写得像评书似跌宕起伏、声情并茂。
他写,梁朝开国将军、定北侯霍无咎领兵灭景,是有难言之隐。个中原因,是他在南景做人质时,曾被南景某位以“靖”为封号、姓名已不可考病弱王爷纳为妾室,忍受三载羞辱,故而在回到北梁时,兴兵灭景,速度之快,也是因为怀恨在心。
也正因为如此,那位在正史上寥寥几笔、因病早夭靖王,也是非正常死亡。
那样漂亮眼尾上,竟缀着颗朱红小痣。灯火摇曳中,简直要将人魂魄都牵走。
但小侍女通身都凉透。
那双眼,黑得深不见底,艳色之下,倨傲又冰冷,分明像在看个死物。
她腿软,跪倒在地,铜盆咣当声落地,泼地水。
——
,没人敢打扰他。
个在院中伺候小侍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。她得领班命令,要进来端走妆台边那盆水。
她低着头,眼睛不敢乱看,双手交握在身前。院里气氛已经够压抑,却没想到王爷房中更甚。
沉香在炉中静静地燃,四下陈设古拙肃穆,灯盏亮如白昼。分明该是片清雅宁静,却偏像是妖魔环伺阴曹地府,让她怕得腿都是抖。
她努力地不发出声响,对着榻上王爷无声行个礼,便飞快地去端地上铜盆。
他不是病死,是被定北侯斩首。为报当年之仇,定北侯还将他头颅悬在临安城墙上,硬是悬整整三年。
江随舟当时觉得,这孩子,或许选错专业,应该去做编剧。
这对他们历史专业来说,基本跟用还珠格格研究清史是个性质。
于是,江随舟毫不留情地将那篇论文批评番,最后给出自己修改意见:改掉选题,重写篇。
那个学生也挺轴。
江随舟僵硬地摆摆手,示意这小姑娘下去。
她像是蒙大赦,个劲地对他磕头谢罪,然后抱起地上湿漉漉铜盆,跌跌撞撞地跑。
江随舟看着她狼狈而逃背影,心下泛起几分迷惑。
……是谁?这吓人?
但是,这话他断然不敢问出口,自然,也没人能解释。
但因着她不总进屋伺候缘故,便并不熟练。端着盆起身时,盆沿不小心撞在乌檀木桌沿上,发出声闷响,些许水花溅出来。
咚地声,打破死样平静。
小侍女手抖,浑身都绷紧,匆匆抬眼去看榻上那位主子。
她看到,王爷抬眼,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。
那双眼,是怎样好看啊。形状狭长,眼尾懒洋洋地微向上扬,兼之睫毛纤长,又有对微扬长眉,慵懒又惑人,像书上雌雄莫辩、勾人魂魄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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