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舟不再看他,加快脚步,从
他所学专业过于对口,让他在穿越这件事上,多少占点便宜。
但是,他所学专业没法告诉他,如何面对文武百官那各式各样异样目光。
从他下轿,入开阳门,周遭*员多起来开始,各色打量就没断过。两人瞧他也便罢,但几乎人人都要看他几眼,江随舟便难免有些如芒在背。
那些目光,有幸灾乐祸,有憎恶嫌弃,还有痛心疾首、欲言又止。
甚至有个胆大*员,还走到江随舟身边来,拿肩膀碰碰他,笑着道:“靖王殿下昨夜累坏吧?艳福不浅,真是艳福不浅呐!”
——
江随舟自是不知,孟潜山背着他偷偷起什龌龊心思。他闭上眼,没什睡意,就心琢磨起会儿大朝会。
大朝会上,不光百官朝觐,还要当朝议事。不过……但看史书所记载南景后主业务水平,大概就能猜到,他朝堂上怕是议不什正事。
而江随舟所担心,是自己身份。
毕竟,他如今所成为靖王,文献记载少得可怜,甚至总共都没几句话。
待江随舟行人远去,院中便完全静下去。
霍无咎坐起身来,将轮椅拉近些,撑着床沿略发力,将自己挪到轮椅上。
他静静拢起头发,利落地在脑后绑起来,抬头往窗外看去。
天大亮。
他适应能力向来很强。从前在阳关时,他便极能容忍北地沙尘,能在戈壁沙漠上痛快地纵马;待到他父亲起兵,他也能飞快适应连年战争,并学会如何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,带领属下,做个足够合格将领。
看他官服,从三品,不是什大官。
自己虽说官职也不高,只是在礼部领个闲差,但怎也是品亲王,敢这同自己阴阳怪气,想必背后肯定有人撑腰。
那个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,历史书上耳熟能详大*臣庞绍,不就在本朝。
江随舟淡淡看他眼,没有搭茬。
他那冰冷倨傲眼神向来震慑力极强,此时又带两分警告,便立时教那*员吓得愣,脸上那几分幸灾乐祸且狎昵猥琐笑容,也尴尬地收起来。
后主唯活下来弟弟,英年早逝病秧子。如今,还能再加条,是个断袖。
几乎是片空白。所以,他连自己如今官居何位都不知道,更不知道原主认识什人,又都是怎样交情,该如何应对。
更值得担忧是,他昨天才把那个名震天下霍将军娶回家,想必今天,定会成为众矢之。
事实证明,他担心准确极。
不知道官位尚有法可解,毕竟他换上官袍,江随舟就知道官居几品;再等孟潜山替他拿来牙笏,他就知道自己会儿上朝,应该站在什地方。
现在,他也在很短时间内,学会如何与双全然失用处双腿共处,以及孤身人处于敌营中时,如何兵来将挡、水来土掩。
窗外日头渐渐升起,光亮透过窗子落在地面上,随着升起日头,点点地往霍无咎方向推进。
在那光亮即将笼罩到轮椅边缘时,敲门声响起。
霍无咎看向门方向,目光不着痕迹地沉下去。
他知道,他如果想要得到什答案,现在,就是个不错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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