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隐堂内
片安静。
过
晚膳
时间，主子却直没回来。
孟潜山急得直打转，每转圈，还要偷偷瞄霍无咎眼。
就见霍无咎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地看书。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孟潜山错觉，他总觉得，小半个时辰，霍夫人手里书也没翻页。
孟潜山早派人去问。
江随舟接着道：“那
，南景朝廷如今又如何呢？”
徐渡顿顿，继而笑道：“主上是说，霍此番兵败，乃马失前蹄，而景之败退，乃根基腐朽？”
江随舟没有言语，权作默许。
二人无言相对片刻之后，徐渡站起身，冲着江随舟深深行礼。
“困局盘，属下原本没存什希望，不过且行且看，每步都是不得已而为之。”他说道。“不过如今，得遇明主，是属下之幸。想必未来如何，主上早有打算，属下必将听命，做您左膀右臂。”
徐渡淡笑：“主上尽管吩咐。”
江随舟顿顿，抬眼看向他：“但是，你可想过，以后呢？”
徐渡没有言语，歪歪头，示意他继续说。
江随舟缓缓开口。
“兴亡更迭，乃自然规律。”他道。“若朝气数已尽，另有旭日冉冉升起，你想要功名利禄，又如何去取呢？”
他转身，去书架上暗格中取出本账册，回到桌边，递到江随舟手里。
“王爷这几年攒下银钱，养批死士。”他道。“数量不多，总共有十来个。因着死士需得亲自训练多年，才能放心使用，因此，主上便将属下寻来，将豢养训练死士之事交给属下。”
江随舟心下有些惊讶，面上不动声色地拿过那本账，细细看起来。
每位死士编号和花销都记得清清楚楚，连带着日期，个月竟有详细大本。
江随舟顿顿，道：“所以，你每月总出门游玩，还总上街去买纸笔，
却从不让你报备？”
片刻之后，有个小厮路小跑着回来，进主屋，气喘吁吁地跑到孟潜山面前。
“回潜山公公，王爷到徐夫人房里去。”他道。“徐夫人院里丫鬟才来报，说王爷事先没吩咐，方才回府，便径直去。”
哎呦！这可如何是好！
江随舟顿顿，时语塞。
徐渡同他说开话，愿意相信他，自然是好。但是徐渡给他戴这帽子太高，又让他时间心里有些没底。
未来如何，他有什打算？
他只是知道，在不久以后未来，他们会被霍无咎锅端罢。
——
徐渡闻言，许久没有言语。
良久之后，他笑起来，笑声清朗又干净。
“世人无不认定，南北二朝分江而治，已成定局，必将延续百年——这局面，即便北梁仍有霍无咎，也无法改变，主上为何偏认为，南景气数已尽呢？”
江随舟反问道：“霍无咎缘何被俘？”
徐渡答道：“孤军入敌，援兵被断。”
徐渡笑着点头：“主上果真聪慧。”
江随舟静静将账册看遍，徐渡候在旁，也不催他。许久之后，江随舟放下账册，取出自己早备好银钱，按账册上数额交给徐渡。
这便是用行动告诉他，自己信任他。
徐渡笑着伸手，将银票接过去。
“你做得极好。”江随舟道。“日后还有不少用得上你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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