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舟靠在绵软引枕上,费劲地揉揉太阳穴,才大致消化府医话。
……哦,是累到,今天下雨,就把他冻病。
已经开春,雨水并不冷,这个季节没淋雨还能冻病人,除他,恐怕也没别人。
江随舟认命地叹口气,
不过也好,他生病,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府上休息几天。也不知能不能病久些,最好能直病到后主千秋宴。这样话,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称病不去,霍无咎自然也不用去……
就对上双冷冰冰黑眼睛。
江随舟吓得把撒开那只手。
就见霍无咎淡然停下拍他后背动作,顺带拽过个引枕垫在他身后,把按着他,让他靠上去,便转过头,淡声道:“醒。”
便见个年轻府医匆匆上前,在床榻前跪下,替江随舟搭上脉。
霍无咎按着轮椅,往后让两步。
他只觉浑身沉得难受,缓缓吸口气,没等说话,便先呛出阵沙哑咳嗽。
“王爷!”
是孟潜山声音。
江随舟咳得眼前发花,就在这时,他手里握着个什东西,忽然回握住他手。
微微发凉,且非常有力,把就将他扯得坐起来。
都不敢再说出口。
会儿又是后主令人生厌笑脸,还有众他只在画像上见过朝臣,神色各异地盯着他举动,让他紧张而畏惧,半点不敢妄言。
会儿又是霍无咎,手里握着滴血刀,双眼就像他揭下盖头那天样冷,紧盯着他,好像是要立马把他头砍下来,拿到城墙上去风干。
江随舟想跑,双腿却定在原处,眼看着霍无咎走上前来,冲他伸出染满鲜血手……
江随舟干脆紧闭上双眼等死,却没想到,霍无咎没杀他。
想到霍无咎,江随舟混沌脑子顿
谁也没注意到,他方才被江随舟握在手里那只右手,放在膝头,缓缓捻捻手指,握起来。
像是在留住某种触感般。
周遭下人们见着江随舟醒,纷纷停下正在忙事,团团围到床榻边。
就见府医搭片刻脉搏,起身道:“王爷仍是因着体虚,加之过于劳碌,便使湿寒之气侵体,受风寒。小已在外间熬好药,会王爷喝睡下,想必明日早便可退烧,只是须在府上静养几日,待到风寒大好之前,都不可再奔忙。”
旁边孟潜山连连应下,吩咐旁边侍女快些去将药端来。
接着,另只手落在他后背上,缓缓拍着,将他咳嗽渐渐顺下去。
江随舟这才泪眼朦胧地睁开眼。
他看见,通明灯火之中,孟潜山跪在他床榻前,趴在床沿上,急得眼睛都红,紧紧盯着他,抖着嘴却不敢出声。
而他自己手里,握着只骨节分明、经脉纵横大手。
江随舟发着烧,脑子正迟钝着,看到那只手,便愣愣地顺着手胳膊往上看去。
……他居然伸手,摸他脸。
江随舟只当他是要摸清从他脖子哪处下刀,摸歪才碰到脸上。
却没想到,霍无咎手贴着他脸,就不撒开。
江随舟也是在这时幽幽转醒。
像在梦中样,他脑中混沌片,浑身烫得厉害。他迷蒙地睁开眼,只看得见片烛火摇曳,亮得他睁不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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