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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主目眦欲裂,深深喘几口气,求救般看向庞绍。
而站在阶下江随舟,已经爽得几乎藏不住嘴角笑。
他虽知道,后主既留霍无咎命,就不会轻易杀他,但他没想到,霍无咎居然会仗着这个,在宴上公然和后主叫板。
他原来这会气人?难怪平时不说话,原来是藏拙呢!
江随舟只觉大快人心,不过,他还清楚地记得,此时还需自己说些什,否则,他不开口,后主就要动手。
后主顿时气得眼睛都瞪圆。
“你君主?”他咬牙切齿。“你们霍氏,本就是大景臣子,是朕养看门狗,你有什君主?”
就见霍无咎像是听到什笑话般,笑声,摇摇头。
江随舟第次见到霍无咎笑。
有点野,却极为耀眼,像埋在泥沙之中刀刃,反射出骄阳光辉。
江随舟愣。
霍无咎干什!
他诧异地往后看去,殿中群臣,也纷纷看向霍无咎。
就见霍无咎端坐在轮椅之上,抬起头,遥遥与后主对视。
就在这时,他微微扬起边唇角,懒洋洋地对着后主露出个挑衅笑容。
得得意,说:“你替他跪好。”
四下朝臣皆坐在席位之上,众目睽睽,全盯着他。
……后主分明是借机再踩踩他面子。
江随舟深吸口气,咬紧牙关。
他就知道,这死昏君得庞绍指点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即便不杀霍无咎,今天也不会让他有好下场。江随舟把抓起桌上玉盏,径直砸在霍无咎面前桌上。
小小只玉杯,没什杀伤力,但骤然砸碎在桌角上,锵然声,便足以将周遭人都吓跳。
江随舟转向他,咬牙切齿,神色阴沉,似乎掩藏着几分狂怒。
“好得很。”他字顿,甚至因着以极弱身体强忍怒气,气息都开始颤抖。
“看来本王还没教会你,怎闭嘴。”
“霍家即便是看门狗,如今,也非您所驱使。”他说。“祖训有言,北拒外敌,以守邺城——皇上,三年之前,邺城已经被您父亲丢。”
后主气得发起抖来。
他好意思说?邺城,就是被他这自诩忠诚霍家打下来!
这分明是堂而皇之地打他脸。他恨不得立刻让人把霍无咎绑下去,千刀万剐,剁碎块块喂狗。
但是不行。舅父说,此人留着,还有大用处。况且,只有让他活着,才能让他被折磨,让他生不如死……
时间,如同阳光照进深谷,那副张扬锐利相貌,像是被风重新扬起战旗,像是城上轰然而起烽火,骤然熠熠生辉。
似乎这才该是他原本样子,鲜衣怒马,骄傲又锋芒毕露。
江随舟听霍无咎继续说道。
“霍无咎身为人臣,只跪自己君主。”他缓声说。“他有什资格代替?”
上扬尾音,平稳又高傲。
算,他为霍无咎,在后主这里吃亏还少?如今不过多磕个头,也不过是丢人罢,没什大不。
他飞快做好心理建设,面上不忘露出难为神情,看向后主,只等后主再次强迫他,他赶鸭子上架地磕这个头事。
却在这时,寂静片大殿上,响起道低沉声音。
“他凭什替?”
带着几分轻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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