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不轻不重地道句得罪,秦柳笑着道:“从前只听闻霍夫人表人才,却未料得百闻不如
这想着,众人纷纷错开目光,像是没看见霍无咎般。
倒是位年轻夫人,拽拽身侧闺中好友袖子,小声道:“这样人,当真是天妒英才,是老天要这般磋磨他……”
旁边好友连忙拽住她,不许她再乱说。
而旁侧秦柳,见着要请人都来齐,便张罗着请各位夫人在园中落座。
她入陈悌后宅两三年,虽说因着主母懦弱,混得风生水起,却直找不着露面机会。今日这事,是陈大人给他自己争取来机遇,又何尝不是她秦柳机缘?她定要在今日这宴上得脸,再替大人将他想办事办好,让众人瞧瞧,谁才是大人贤内助。
便在这时,细微轮椅声从院门口响起。
时间,众人纷纷住口,园中陷入片短暂静默。
数道目光落在霍无咎身上,又纷纷移开,像是没看到他般。
院中夫人们,心里也是有数。
这位陈大人会钻营,千秋宴上为讨皇上开心,要把靖王府后宅里男人弄来赏花。弄来那个,不光是个男人,还是个被从北梁俘来、征战沙场、杀人如麻男人。
态,却生副极俊好相貌。那般锋利张扬眉目,棱角分明面容,以及那眉上横过道利刃似疤痕,如同磨砺锋锐刀剑,让人不敢逼视。
像是她在闺中读过话本上将军,活生生走出来般。
陈李氏匆匆收回目光,不敢多看,只小心翼翼地错开眼去:“霍夫人来?各家夫人太太们都到,还请霍夫人随妾身同入府。”
轮椅上那人眼都没抬,更没回应他。
倒是跟在他身后太监殷勤,笑着道:“劳烦陈夫人。”
陈李氏心下发虚,便不如她这般机灵。没会儿,秦柳便穿梭在夫人们之间,将她们各个安置好位置请她们坐下,接着便让丫鬟们上前来奉茶奉点心。
待将这些都安排妥当,秦柳身段娇娆地行到霍无咎面前。
“霍夫人安。”她笑着冲霍无咎行个礼。
早在方才,她便暗中将轮椅上这人打量个遍。模样生得极好,气质又清贵,听说打仗也厉害,只可惜如今不过是个受人侮辱战俘,还是个残废。
自己既要借着今天这事往上爬,那便不得不得罪他,也往他身上踩脚。
宴上男女分席,夫人们都没见过这霍无咎。不过光从他前几年名声就能得知,恐怕是贴在门上秦叔宝那样门神模样。
却是没想到……
些个关系亲密官家夫人,不动声色地交换番眼神。
这位霍将军……竟生得这俊?
不过,周遭众人,谁也不敢多看。陈大人将这人弄来,多半没存好心思,她们需得躲得远远,万不可被波及到,反惹得身污秽。
陈李氏点点头,由丫鬟扶着,自去前头引路。
——
陈府花园并不太大,里头方池塘,还没到长荷花季节。四下里皆是临安城常见花树和盆景,热热闹闹摆园子。
此时,院子里已经来不少人,远远看去,衣香鬓影,莺莺燕燕,倒是比花草还要养眼几分。
京中夫人们相互之间也算相熟,众人来后,便热闹地交谈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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