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舟笑笑,缓缓出口气:“确实是庞绍。他吃本王亏,就想给本王添堵,季大人不过是殃及池鱼罢。”
霍无咎道:“他既入朝为官,就需承担这样风险。不过贬官而已,去地方也不偏僻,远离朝堂,于他而言,说不定是好事。”
江随舟却摇头。
“旁人可以这样想,却做不到。”他说。“无论如何,他灾祸都是因而起,绝不可什都不做。”顿顿,他微不可闻地轻叹声。
“那可是庞绍啊。”
霍无咎见他没说话,补充道:“听说你这两天不高兴。”
江随舟心下莫名生出些异样热意。
自从知道季攸要贬官开始,他便烦躁极,周围人都不敢招惹他,他能感觉得出来。因着他是那些人头顶上“主子”,所以他们不敢惹他,更不敢问不该问话。
他自然也无从跟人说起,更谈不上倾诉。
虽说他平日里并不是个敏感人,但这样情绪总压在心里,连个能说人都没有,还是教人心里发堵。
他没再问话,那两人也颇有眼色地各做各事去。直到他们二人施完针、给他用完药,退下去,霍无咎才抬眼看向窗外,眉心皱得极紧。
前两天还好端端,能出什事惹恼他?
霍无咎心下竟生出两分不太平,径自揣测起来。
莫不是朝堂上出什事?但这两日都未见靖王出门,更没见朝中有人造访靖王府。
霍无咎整天眉头都没有松开。
咎顿顿:“没有,就是问问。”
李长宁应声,继续去扎他针。
魏楷回头看见霍无咎这番神态,便知是有什事。他连忙迎到床榻边,问霍无咎道:“将军,可是出什事?”
霍无咎沉默片刻:“靖王府这两日,可有什异动?”
魏楷想想:“属下并没听到什风声,不过,今天早,属下跟着李大夫来这里时,靖王身边那个太监嘱咐属下小心些。”
霍无咎时没有说话。
江随舟也知他日日关在府中,路都走不得,自然什也做不。他并没指望霍无咎说什,话说出口
但他没想到,霍无咎会问,更是没想到,这些事情,他可以跟霍无咎说。
他顿顿,缓声说道:“礼部季大人贬官,不日便要赶往徽州。”
霍无咎皱皱眉,问道:“不是与他无关?”
江随舟道:“定治下不严之罪。陈悌被捕之后,这事便全然交给刑部和吏部,本王全然插不上手。”
霍无咎沉默片刻,用陈述语气道:“那就是庞绍下命令。”
幸而这日夜幕降临时,江随舟来。
这会儿霍无咎已经用过晚膳,正坐在床榻上,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拿着本书乱翻。江随舟在床榻边坐下,问道:“你这两日可还好?”
霍无咎放下那本书,没回答他问题,反而道:“出什事?”
江随舟不由得愣。
他没想到这事能传到霍无咎耳朵里,也没想到他会问得这自然、且理所应当。
霍无咎顿,抬眼看他:“说什?”
魏楷愣,总觉得将军听到这话时,语速似乎都快点儿。
他忙道:“也没说什,就说靖王这两天不大高兴,让属下别触霉头。”
霍无咎收回目光。
果然是有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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