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渡四下张望。
“怎不见长筠?”他道。
江随舟不解:“顾长筠在这里?”
徐渡点头。此时他们身在门外,四下里皆是丫鬟下人,他再开口,称呼已经变。
“回王爷,长筠今早和妾身起来,妾身说要独自来见王爷,他便闹脾气,说要在门外硬等。”
江随舟点头。
“所以……本王在想,如何能够两全其美。”他说。
徐渡琢磨着他话,忽然愣。
“王爷是说……”他迟疑着开口。
江随舟点点头。
那几封密信伪造得极真,甚至落款处都盖印。江随舟将信翻来覆去地看遍,接着面色肃然地慢慢收起来。
徐渡打量着他神色,问道:“王爷,可需属下派人将原件偷回来?”
江随舟沉吟片刻,摇摇头。
“信件丢失,他们这次栽赃确不会成功,但是,下次呢?”
说着,他看向徐渡。
入朝十年,齐旻都没怎照应过他,他更是没什倚仗,品阶极低,但待齐旻却如侍奉亲生父亲般,甚至齐旻通敌之后,他还上书恳求后主留齐旻全尸。
也正因如此,他虽官位不高,在朝中却颇有贤明。
江南打从入春起雨水便多,齐旻似乎向来就有下雨便要关节疼痛毛病,因此赵敦庭早早便给齐旻送去药材。
那药材江随舟手下死士检查过,确是普通药材,没有夹杂旁东西。
药送到之后,赵敦庭还隔三差五地要去探望齐旻。不过齐旻全家对此都习以为常,尤其齐旻夫人,待赵敦庭尤为亲厚。
江随舟听到这话,时对顾长筠这戏精有些无语。
不过想必也是他这宅斗剧本拿得太稳,府中上下都知道他是个恃宠而骄,尤能闹腾小祖宗,便从没人怀疑他们二人妾室身份。
便更不会怀疑江随舟断袖身份。
江随舟四下看圈,没见着人影,便道:“可能是先回去,别管他,你
“只能冒险。”他说。
——
这日,他与徐渡商议上午,待商讨完毕后,便妥善藏好证据和信件,将徐渡送出门。
走出他方面,徐渡奇怪地“咦”声。
“怎?”江随舟问道。
“如今们知道做这事是赵敦庭,但若赵敦庭信件丢失,庞绍定会知晓。且不提庞绍或许会查到们,单说若他不再用赵敦庭,改换其他人,再做次,那们该怎办?”
徐渡缓缓点头。
“王爷所言极是。咱们查赵敦庭尚且容易,但若庞绍警觉,那们只防得这次,却难防下次,那齐大人仍旧是危险。”
江随舟嗯声,拿着那封信沉吟起来。
“但是,若是不拦,要不两日,赵敦庭就会将这栽赃证据放到齐大人府上。”徐渡说。“到那时,朝廷查,齐大人便百口莫辩。”
江随舟静静等着。
果然,没多长时间,徐渡给他送来几封拓印信件。
那是赵敦庭从庞绍处拿回来,放在书房中,被江随舟手下死士摹画份,送回来。
那几封信单看内容,都是北梁寄来,写给密探。信上细细询问南景朝中各项消息。而最后封,则是封写半信,单看信上字迹,竟赫然就是齐旻。
是他们伪造北梁书信,以及齐旻回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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