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开始推波助澜,谁最终得意,又是谁与暗中较劲,和结下梁子……心里清楚得很。”他缓缓说道。
他声音平缓,半点不见咬牙切齿,却让周遭人脊梁骨都泛起凉意。
众人听他这话,都知道他是不打算明说。
谁也不敢问,唯有个*员小心地上前,转移话题道:“是,大司徒心如明镜,下官们便安心。只是,皇上那边……有什们能做呢?”
皇上今日对大司徒发这大脾气,满朝文武全都知道。
旁边*员忙上前问道:“大司徒,您手下杀手,竟是个活口都没留下?”
庞绍不语。
那人见他默认,原地兜转几圈,迟疑道:“不应当啊!大人,您豢养杀手本领几何,咱们都知道,从没有失手时候,这次竟全军覆没,是在是……会是谁呢!”
庞绍闻言,紧紧盯着桌上跳动烛火。
“也不是全无用处。”他说。“至少证实猜测,证明早有人盯上赵敦庭,在他府上动手脚。”
那属下浑身震。
便听庞绍缓缓出口气,道。
“不必寻。”他说。“到这个时辰,能回来,早就就回来。”
那下属头埋得更低。
“自去领罚。”庞绍说完,转身进房。
江随舟闭上眼,将脸往臂弯里埋埋,像只在窝里找地方睡觉小动物。
“好久没人陪说话。”他声音已经几近呢喃。“孤单得很,还好有你。”
——
庞绍府上却是灯火通明,直亮到三更天。
庞绍负手站在廊下,满院绿萼梅开得如山巅云雾,在红灯笼照耀下,泛着几分暖光。
甚至皇上今儿个连舅父都不叫,破天荒地头次直呼大司徒名姓。
谁都知道,大司徒而今这般声名赫赫、威风凛凛,可全仰仗着坐在皇位上那位,心甘情愿地对他言听计从。
便见庞绍冷笑声,拿起茶盏,揭开盖子。
“今日之事,本就是赵敦庭与齐旻有所龃龉,戕害他时,借名头,妄图栽赃在头上。不过事实
旁边个*员忙道:“可是,没抓住人,便无法证实做下此事是谁啊!今日之事,切都是这般水到渠成,做下此事之人,却隐藏其后,让人根本找不到他踪迹。”
便见庞绍沉默良久,手落在桌上茶盏上。
“猜测不需要证据。”他说。“心中清楚是谁,就够。”
他手指在茶盏盖上缓缓打着转,侧过头去,目光落在正南侧。
那是清河坊方向。
只留下那下属在阶下连连磕头:“谢大司徒赏,谢大司徒赏!”
房门打开,明亮灯光在他身上照瞬,又随着阖上门扉,将他留在黑暗里。
而房中,几个庞党*员纷纷站在座前,看着庞绍。
便见庞绍自在上首坐下。
“有本事。”他说。“此前,从没见过如此有本事人,今日,也算是见识到。”
“还没回来?”庞绍垂眼看着跪在面前人,缓缓开口道。
那属下跪伏在他面前,头都不敢抬。
“属下无能!”他道。“属下已经派人再去寻,今夜定然能让弟兄们归队!”
庞绍盯着他,片刻之后,冷笑声。
“你确实无能。”他说。“不过,那些东西,想必更无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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