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楷闻言,只得讪讪闭上嘴。
便听霍无咎问道:“靖王这些时日在忙什?”
魏楷道:“在替狗皇帝归置龙袍。瞧着他这几日早出晚归,都在忙这个,似乎是怕有人动手脚。”
“那有人动手脚吗?”霍无咎问道。
魏楷说:“倒是有个。庞家,人在礼部,不是什大官,是庞绍个庶侄。不过靖王早堤防他,到现在都没给他找到下手机会。”
他不来,魏楷便找到机会在这里久留,给他汇报京中和北梁各路消息。
这日,他从这儿知道霍无咎要随同起去游猎消息。
魏楷大喜,道:“将军原说不急着走,原是因着这个!咱们跟着他们出宫,便不必自己躲京城守卫。他们仪仗定然冗余,等出城,最好找机会金蝉脱壳!”
却见霍无咎淡淡道:“不逃。你准备番,回头假扮作小厮,给推轮椅。”
魏楷愣:“将军?”
江随舟张张口。
他是想反驳。
但方才说出那句话,已经与他心中隐隐期待相悖。这会儿被霍无咎打断,便再也张不开口。
片刻之后,他缓声道:“那你路上,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——
江随舟闻言愣:“什?”
便听霍无咎说道:“不是要去游猎吗?跟你起去。”
他听便知,霍无咎所说并不可行。那二人建议他带徐渡,就是想让徐渡近身保护他,以免庞绍想要在游猎时候对他动手。霍无咎毕竟站都站不起来,带上他去,若有什意外,保护他还来不及呢。
但却奇怪,他张张口,竟说不出拒绝话来。
甚至竟时间有两分动心。
霍无咎放下手中书,沉吟片刻。
“他想动手,无非是想让靖王出些大不敬岔子。”他说道。
魏楷闻言连连点头:“那是!属下听说,狗皇帝奢靡,旧衣穿过季便不会再穿。所以
霍无咎抬眼看他,便听他问道:“您不逃,是打算去做什呢?”
霍无咎淡淡道:“不是去围猎吗?去打猎啊。”
魏楷忙道:“将军可别唬!您既不想借此逃跑,还去……”
便听霍无咎打断他。
“只是因为,有个猜测。”他说。“需要自己跟着起去,才能放心。若是猜得不错话,事发之时,你自会知道。”
这日之后,江随舟便忙碌起来。
渐渐入夏,后主服制都要更换。制衣之事是内务府职责,而后主春冬旧衣,则要经礼部之手,登记入档后妥善保管。
礼部这些时日忙碌,这件事便落到江随舟头上。
江随舟自是知道,龙袍事不能有半点轻慢,万从他手中流出去,便是大罪。因着庞绍,他怀百二十分小心,事事亲力亲为,不敢让庞绍拿住半点把柄。
故而,也接连好几日没到霍无咎这里来。
就好像,是这人在他身边陪着他久,即便什都做不,却只要他在那儿,就有种莫名安全感。
江随舟沉默片刻,才将这番不理智想法压下去。
他开口道:“可是,你行动毕竟不方便。临安距天平山有数百里之远,舟车劳顿……”
霍无咎却说道:“都没问题。”
江随舟看向他,便见他抬眼,神色平静地道:“你是要带家眷,也算得上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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