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主只当庞绍是畏罪躲开。
他自幼信任他舅父,同样,他舅父直以来所作所为,也极值得他信任。
但是这段时日以来,不知是舅父年岁渐长,还是什其他原因,他竟愈发令人失望。
他竟会背地里贪自己修宗庙银子、会借人暗害朝中老臣,甚至他亲眷,竟会背着自己,往他府上送龙袍。
银子、老臣,还有区区件衣服,后主都不放在心上,但他接受不是,直对他腔赤诚舅父,居然会骗他、利用他,在他面前身后存
而各种原因,就是上天垂怜这个病秧子?!
后主气得气息都不匀,坐在龙椅上直喘气,握着酒杯,恨不得将桌上东西统统扫落在地。
……庞绍,是庞绍!
舅父之前口口声声答应过他,这次,绝不会给靖王留半点活路!他说他打点好切,天罗地网,定然会让靖王“意外”死在森林里。他什都不用担心,只需要将靖王唤到身侧,再给他马来鞭子。
可是人根本没死!
“多谢皇兄挂怀。”他道。“也是臣弟没本事,竟制不住匹马。”
后主眼神凶狠,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剑将他杀死在殿中般。
口上却道:“五弟今日在林中,究竟是发生什事?”
江随舟装模作样地叹口气。
“那马不知怎,跑到半路上,居然发狂。”他说道。“臣弟拉不住它,便由得它直跑,压根停不下来。”
江随舟笔直地站在后主阶前,面上虽没什表情,心里却颇带着几分好整以暇。
想杀?不好意思,想必您还不知道,您脖颈上悬怎样把屠刀。
那人不仅能救,还能杀你呢。
这想着,江随舟竟难得恶劣地径直打量着后主神色。
这死胖子虽然毒,但是蠢,什心情全都是写在脸上,这会儿面色已经难看得不得。
后主气得说不出话来,时眼前发花,总算找到个由头,便四下里去寻庞绍。
他总得要庞绍给他个解释才行。
可是,他目光逡巡圈,庞绍作为却是空空荡荡,连旁边伺候下人,都不知道上哪儿去。
“舅父呢?”后主再不搭理江随舟,面色阴沉如水,问道。“方才说去更衣,怎许久不回来?”
四下里无人应答。
后主死盯着他:“那后来又是怎停下来呢?”
江随舟像是看不出他眼中恶意般,笑笑,淡声道:“半途中撞上棵横亘枯树,撞断那马脖子,臣弟才得以停下。只是落马时时不察,扭伤脚,故而只能等在原地,也幸而皇兄及时派人救。”
说到这儿,他淡淡笑笑,不经意地感慨般,道:“化险为夷,实是上苍垂怜。”
上苍垂怜几个字,落在江舜恒耳朵里,便是千百分讽刺。
让他心生希望,到头来人却没死,真是丢个天大面子,更是让他有种得而复失窝火。
他咬牙切齿,半天说不出话来,紧紧盯着江随舟。
江随舟却恍然未觉般,恰到好处地露出些许疑惑,道:“皇兄?”
便听得后主咬着牙开口。
“五弟总算是回来。”他道。“可是让皇兄好生担心。”
江随舟露出个有些不好意思笑容来,落在后主眼里,刺目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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