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听霍无咎道:“既不舒服,还这做干什?你直言告诉,总有其他办法。”
江随舟理亏,知道是自己欠缺考虑,也自作主张习惯,从没想过跟霍无咎商量。
他低着头,闷闷
“但是下次,做这样决定,是不是要先同说?”霍无咎道。
江随舟被噎下,时间说不出话。
片刻后,他小声嘀咕道:“还说没生气呢……”
霍无咎耳聪目明,自是听见。
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,伸手试试江随舟额头,道:“办法多得很,用不着你作践自己身体。”
孟潜山给他抱来皮毛毯子替他盖着,他缩在马车座椅上,病恹恹地靠在角落里。
山路颠簸,马车也算不得稳当,他路靠在车厢上晃着撞着,双眼却总往霍无咎身上瞄,心里不住地想着,他是不是生气?
他总看霍无咎,几次下来,便被霍无咎抓个正着。
江随舟正病得迷糊,骤然撞上那双深不见底黑眼睛,顿时被吓跳。
霍无咎静静看着他,片刻问道:“怎?”
他顿顿,心虚地小声道:“……是啊。”
接着,他匆匆解释道:“这法子毕竟直接些!你伤需要包扎上药,不能再拖。也总病,没什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他咳得头晕目眩,满耳朵都是自己沙哑咳嗽声,却不知怎,竟迷迷糊糊地听到声叹气声音。
接着,便有只手,妥协般落在他后背上,缓缓替他拍着。
边顺着他气息,边将水递到江随舟唇边,言不发地等着他喝水。
让霍无咎伺候,他哪儿敢?
但江随舟此时半点反抗力气都没有,只得顺着霍无咎动作喝两口水。
……烫嘴。
小小喝两口,江随舟便躲着不愿再喝。霍无咎手便就停在原地,分毫不妥协。
江随舟嘴硬:“病习惯……”
这倒是实话。他来到这个朝代,性命都难保,哪儿顾得上生不生病啊。反而他这幅病弱身体,有时可以做掩护,有时可以做武器,利用自己又没什心理和道德上负担,情况紧急时,他自然是不含糊。
但是,霍无咎却打断他。
“生病挺舒服是吧?”他问道。
江随舟讪讪地闭上嘴,不说话。
江随舟咽咽嗓子,小声道:“……你别生气啊。”
便见霍无咎身形微不可闻地顿顿。
接着,他从轮椅上站起身来,行到江随舟身边坐下来。
“没生气。”他说。
“那你……”
——
不过,在这之后,他便再没听霍无咎说过句话。
他沉默着坐在旁边,眼看着太医替他看病,又静等着孟潜山派人带着圣旨回来,收拾好行装和马车。
直到江随舟被扶着换好衣袍上车,坐在霍无咎身侧,都没再见霍无咎说话。
江随舟总有些忐忑。
江随舟只得小声道:“烫。”
他因为病着,嗓音便比平日里软些,再加上气息不足,便带两分撒娇意味,听上去颇有些娇气。
霍无咎顿顿,将茶杯收回来,放在旁边桌案上。
“这就是你说回家法子?”霍无咎沉声问道。
他语气很平静,江随舟却听出两分兴师问罪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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