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不敢怠慢，连忙散去。
而霍无咎跪在熊熊燃烧
废墟前汉白玉砖地上，俯着身，
手抱着江随舟，手轻轻用手背碰他脸。
想要叫醒他，却又像怕碰碎
他般。
“江随舟。”他哑着嗓子，低声道。“随舟，睁睁眼。”
随后领兵赶到魏楷看到这幕，停在原地，不敢再向前。
“来啊！”他笑道。“杀
，给你们将军报仇啊！”
却在这时，他笑声戛然而止。
笑容也停在脸上。
他抬头看去，便见霍无咎浑身染血，抱着个衣袍逶迤人，在大殿垮塌那刹那，踏着即将塌陷屋顶，从宫殿中越出来。
他身后猎猎披风已然染火。猩红披风烧起细碎火苗，火星升起，与披风颜色融在起。
“将军！”
四下里片惊声，将士们立时慌乱起来。
便见瘫倒在地后主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好啊。”他说。“今日朕能把火将他们两个全都烧死，真是不亏。”
旁边将士红眼，抽刀要杀他，却被周遭同袍拦住。
——
霍无咎赶到后主寝殿时，看到便是片火海。
他路杀进宫，身上铁甲都被血浸透。
旁边，有士兵匆匆地要救火，但根本找不到水源。旁边，已被押着跪地人，为首那个，正是衣冠不整、醉醺醺江后主。
霍无咎是跑上前去。
因为他变成什
样子……而霍无咎，又会与原本有怎样不同。
他唯不甘，便是没见怀里那些证据，交到霍无咎手上。
……或许还有点不甘，就是临死前，没再见霍无咎眼。
这是他两辈子，头次感觉到爱是什，又头次感觉到，爱而不得是什滋味。
他闭闭眼。
他看见将军披风上焦黑火痕，看见将
“将军出来！”
将士们发出此起彼伏呼声。
便见霍无咎稳稳落地，身形甩便灭披风上火。
他单膝跪在地上，珍而重之地将那人稳稳托在怀里。
立时便有士兵迎上去，却听霍无咎哑着嗓子低声命令道：“去找大夫，快点。”
“不要冲动！”旁边人急道。“将军没有下令，不可杀俘虏！”
那士兵红着眼道：“可是将军他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轰然声巨响。
众人抬头看去，便见巍峨皇帝寝宫，倒塌在片火海中。
后主笑得更放肆。
旁边士兵急匆匆地道：“将军！这狗皇帝说，靖王殿下在那里头！”
霍无咎抬眼看去，片火海，轰然烧红他眼睛。
“已经开始塌，将军，这可怎……”
不等那士兵说完话，周遭便是阵惊呼。
只见猩红披风猎猎而过，他们将军踏着汉白玉石阶，冲上前去，几个纵身，竟跳上屋顶，落进火海之中。
他骤松劲儿，方才透支精力和气劲便都开始向他索命来。他只觉得晕极，浑身疼得厉害，却又疲乏，眼都快要睁不开……
就在这时，轰隆声。
他抬头看去，是殿前那处横梁终于遭不住火焰吞噬，垮塌下来，顿时碎大片屋顶，在火焰之中，露出片晴朗青空。
接下来，便是他头顶。
江随舟看向那片天空，片刻之后，疲惫地闭上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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