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听那人开口。
“不来还听不见你这般发脾气呢。”
声音仍旧是慢条斯理,许是因着身体不好,气息有些弱,听来清冽又温和,有点儿软。
“也没什,都是小事。”他们将军竟有些仓促地解释起来。“晚上这凉,怎能让你出门走这远?孟潜山怎当差。”
就听那人轻声笑道:“怎,人你也要收拾?”
却在这时,旁侧道清冽声音传来:“慢着。”
御书房中众人皆是惊。
霍无咎抬眼看去,便见江随舟不知什时候站在御书房后间屏风边。他面色仍旧不大好看,有些白,穿着袭厚重黑色大氅,外头还裹件披风,分明是夏日,却是入秋时候打扮。
跪在地下那将士也惊出声冷汗。
什人不要命,敢在将军发脾气时候打断他?
霍无咎将那信囫囵放在桌上,正兀自心烦,便又有人来报,说齐旻齐大人今天又寻死,幸好拦得快,没死成,但却受点轻伤。
这消息便像火星落进干柴堆里。
“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好?”霍无咎怒道。“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老头,能把你们折腾成这幅怂样?”
来报人慌忙解释,说齐大人情绪不稳定,又不愿与北梁之人有半点交流,让他们实在没办法。
“就不信,你们捆他手脚,塞住他嘴,每天三餐给他灌进嘴里,他能死得?”霍无咎咬牙,嗓音冷得令人胆寒。
法,只好咬牙跺脚,应下来。
——
霍无咎那边确有些焦头烂额。
原本那些难以处理庞党文官,这个时候反而安分不少。他们本就是墙头草,利尽则散、权失则弃,当初大权在握是庞绍,他们便追随庞绍左右,如今手握大权和重兵是霍无咎,他们便乖得不得,半点都不给霍无咎找麻烦。
难办是那帮自诩清流书呆子。
霍将军听到这话,竟讷讷地不说话。
这下,跪在案前那将士便更像看看这是何方神圣。
四两拨千斤,让他们这个生起气来天王老子都管不住将军乖
打从老侯爷没,全天下都再没个这大胆子人。
那人时跪在原地,进退不得,只好动不动。
却听得龙案前声响,竟是他们将军起身。
将军非但没有怒而降罪,反倒匆匆站起身来,迎到那人身边,把将他扶住。
“你怎来?”那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慌,方才雷霆万钧怒火,竟立时消散个七七八八。
来人头都不敢抬,哆哆嗦嗦地连声应是,跪下请霍将军息怒。
“那还不滚?”
霍无咎将那折子往地上甩。
这便是再让他多看眼,便会要命。
那人连连应是,便要退下去。
景朝亡。他们便终日地要寻死觅活,对着守军破口大骂都是轻。但霍无咎却不能放纵他们死,毕竟死得朝臣多,天下便也要人心惶惶。
这些人没有天不给他找麻烦。
这也就罢,几日下来,霍无咎应对起来倒也算熟练。但是这日,最让他心生烦躁,是他叔父。
南景打动作自然逃不过北梁眼睛。北梁新帝昭元帝、霍无咎叔父,已经派人给他送来信件,这日便到。
信上盖着皇印,千真万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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