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外烛火静静地燃。
这夜,对他们两人来说,都是头次。
头次在这样安静深夜里,有处温
“没乱动。”他本正经地说。可句话没说完,他却又低声笑起来。
二人躺在处,离得近,笑声便沉沉地牵着江随舟耳朵感到震颤。这种酥麻感觉颇为奇妙,让江随舟心跟着皮肤都在轻颤。
很难经受得住。
他忙道:“笑什,赶紧睡。”
霍无咎将他搂得近些。
——
霍无咎总算是得偿所愿。
虽说是他半耍赖半强迫得来,但怎也算他努力所得,称得上句光明正大。
这种愉快感觉,言语是难以表述。他只记得,自己当日攻下邺城,将霍家军旗帜插上邺城皇宫门楼上时,也从没有这高兴过。
夺取天下那种空洞热闹,可比不得此时踏实和满足。
“你这床榻宽敞得很。”霍无咎说。“又不是睡不下。”
周遭没旁人,霍无咎便放肆得厉害,面上笑容也染上几分痞劲儿,副江随舟根本拿他没办法土霸王样儿。
但其实霍无咎忐忑得很,就是只龇牙咧嘴纸老虎。
他想留在江随舟这儿,不惜像个无赖似拉下脸。但即便他这会儿副霸道样子,但若江随舟要往外赶他,他也根本没办法。
是故,他这会让虽笑着,心里却忐忑得紧。
江随舟有些疑惑地看向霍无咎,却见霍无咎坦然地看着他。
江随舟似是明白霍无咎想干什。
他道:“可是你……”
却见霍无咎看着他,副理所应当模样:“你要赶走?”
反倒让江随舟后头话说不出口。
“也没什。”他说。“就在想,你这乖做什?方才分明能把踹出去。”
江随舟提醒道:“现在也能把你踹出去。”
随着霍无咎几声低沉笑,江随舟双腿便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制起来,再动不得分毫。
“晚。”霍无咎低声笑道。
江随舟只觉这人幼稚得要死,看他眼,便闭上眼睛。
窗外夜色沉沉,殿中灯灭得只剩下几盏,床帐放下后,便暗沉沉片。这种黑暗本该是最不招人喜欢,但这会儿,却全然是静谧和宁静。
霍无咎惬意得很。
却在这时,啪地声轻响。
江随舟把拍在霍无咎毛手毛脚地搂上他腰手上,警告道:“别乱动,明日还有事要处理,又在用药,经不起你闹。”
霍无咎乱动手立马老实。
他知道江随舟脸皮薄,惹急怕是要恼,但孑然身时也就罢,怀里抱过这个人,独自过个人熬过去夜便显得特别难熬。
霍无咎是个急性子,最忍不这个。
他定定地看着江随舟。
便见江随舟沉默片刻,瞥他眼。
“替把棋子收拾好。”他说。“扒拉得到处都是,你来捡。”
江随舟抿抿嘴唇,就见霍无咎抬手,看向孟潜山。
孟潜山立马意会,这是霍将军不让他们在这儿碍事。
孟潜山忙将暧昧笑容憋回去,领着周遭伺候宫人并退出去。
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江随舟看向霍无咎,便见霍无咎将棋盘上棋子往边上推,紧跟着,胳膊肘便支在棋盘上,朝着江随舟倾过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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