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想这安慰眼前人,可是当席归璨回忆自己毁星海孤儿院,冲破囚笼时,却发现那个时候自己并不快乐。
因为那天,他体内怪物被释放出来,冲破囚笼人不是他,那是那只怪物。是那只怪物挣脱理智禁锢,毁切,也毁他自己。
那可怕怪物,那陷入沉睡怪物,是他、又不是他怪物。
席归璨能感觉到体内怪物无比虚弱,虚弱到只剩下最后口气,在他身体里苟延残喘。如果有把能穿透身体刀,席归璨愿意自己亲手将那个怪物剜出来,就像切除伤口腐肉样,将怪物从他身体里分离出去。
可是呀……
可在这刻,席归璨隔着那层纱,触碰到柔软又温暖喜悦。
不是害怕,不是厌恶,不是冷漠。不是他曾经触碰到绝望,那日黄金蟒死在他面前,混浊眼睛失去光亮,庞大身躯轰然倒下时,令人窒息绝望弥漫开来,笼罩住他全身。
这多年来,他好像直在经历各种绝望、癫狂、崩溃而压抑负面情绪。现在情绪太多太多,几乎屏蔽他感知。
原来黄金蟒还可以这开心地离世吗?
明明这只是个虚假游戏,席归璨却忍不住当真。所有切都太过逼真,他真需要些虚假安慰来麻痹自己。
吐出口烟圈,沙哑道:
【就是炸这个实验室。】
*
席归璨躺在棉窝里,隔着铁笼望着19号,那只小兔子在大口大口喝奶茶,从他这个角度,他能看见滴泪从小兔子眼眶滚落,溅在奶茶里,漾开层又层小小水波。
就像轰炸黄金蟒能源弹自夜空中炸开,最外层能源余波还没有完全消散,那停滞在空中光纹路。
那只怪物不是腐肉,是他心脏,他每次呼吸间,左心房跳动就是怪物存在证明。
席归璨其实直觉得自己身处在沼泽中,头顶是黑沉沉夜空,他在沼泽中走那久,他走累,就是怪物出现,支配着他身体漫无目地跋涉。
明明这多年他和那只怪物相依为命,可是最后当他离开沼泽地时,却想要像对待虫翼那般,把怪物从体内摘
小白虎扭过头,望向抱住他何如歌,青年紧张地望向高处,黑眸眨不眨,那双漆黑似夜空眼瞳里,倒映出明亮而璀璨光。
很好看。
小白虎安静地看许久。
他想要告诉何如歌,像他们这种人,死亡到最后反而不是最可怕事情,苟延残喘以至于死得悄无声息,那才是最可怕。这种安静死亡,会让人有种错觉——
也许他们从未存在过。
他那个时候仰起头望向高空时,忽然想起黄金蟒愿望。“飞到很高很远天空上,变成颗星星。”他真变成星星。
很多人穷其生都无法得偿所愿。真好,在冲出囚笼那刻,席星应该是无比快乐吧。
直冷硬冰封心忽然丝裂缝。早已干涸灵魂之海里,涌入微不足道外来情绪。那是别人欢喜。不真切欢喜。
却被席归璨感知到。
席归璨直认为欢乐这种奢侈品是别人才有,和他沾不上什边。他没有共情能力,缺乏感知能力,外人喜怒哀乐总和他蒙层纱,模模糊糊看不真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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