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蓝眼睛眼眶却微微泛红,就像个受委屈却无处倾诉孩子。
他手用力攥住纸页,攥得那用力,用力到几乎要撕碎脆弱纸面。滴泪落下来,将其中句话字染到模糊——
“那个孩子,比小协还要可怜。因为他从未看过这个世界美好。”
“这里环境很不好,不想呆在这里。”
“见到好多和小协样苦命孩子。”
“这个孩子得个闻所未闻病,准备给这个病命名为‘旋流精神空噬症’,因为他精神识海千疮百孔,两股力量在不停做斗争,就像狂风刮向海面,掀起漩涡。”
“他兽型可真可爱。想要给他泡奶茶,但是他不肯喝。”
“勉强治好他病,不过这样治法有很多缺陷,只要……”
才光辉。
三十二岁毛子协,虽然在席归璨面前总是唯唯诺诺样子,可实际上他却无比受人尊敬,否则也不能成为席归璨主治医师。
席归璨怔怔望着毛子协,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年轻时候毛正雍,虽然他没有见过毛正雍年轻时模样,可他觉得毛正雍应该就是更加从容平和毛子协。
原来他病从开始到结束,都有毛家人参与。
好像个亡魂无言赎罪。
……
剩下笔记被撕走。
戛然而止,连带着那些未说出口秘密。
席归璨看着被撕成两半笔记本,动不动地看着,几乎要坐成座雕像。
许久,他发出声嗤笑。
“……把笔记给。”
毛子协连夜将笔记送过来,再三叮嘱席归璨不要破坏笔记本,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用星际特殊保存手法纸张,哪怕隔十几年,纸面依旧崭新如初,就像笔记主人还活着,刚刚写下笔记样——
“小协病,他还这小,还没多看几眼这个美好世界。这个做爷爷,必须要去治好他。”
医学笔记里穿插着只言片语对日常琐事记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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