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慌不择路,只想赶紧找个没人地方,抖干净他身上鸡皮疙瘩。
而留在原地赵璴,则偏过头去,静静地看着他落荒而逃背影。
这样不禁逗弄?从前只觉他是那万千见色起意之徒中之罢,没想到竟这样碰下都要哆嗦发烫。
“侯爷这是怕羞呢。”旁侧侍女笑道。
“是,夫人莫怪,别看侯爷在兵营里摸爬出来,实则面皮薄得很。”又有侍女圆场道。
轻飘飘,赵璴身上珍珠粉香气瞬间笼罩在他身上,替他整理手轻轻划过他腰侧,像是蜻蜓点在小荷初露塘上。
方临渊浑身都僵直。
他只觉只公蜘蛛精织起张网,将他密不透风地捆起来。
他不由自主地后退步,全身细胞都剑拔弩张。
赵璴手微微顿,继而看向他。
“你倒伶俐。”他说。“赏。扶光轩上下,都赏。”
绢素便上前来,锭锭沉甸甸银子挨个放到侍女们手上。
时间,卧房内欢声笑语,侍女们纷纷道谢,就连惊蛰与寒露两个都得赏钱,笑眯眯地感谢公主殿下恩赐。
方临渊只觉自己身侧上下全被这画鬼买通,时间孤军入敌,四面楚歌。
这地方他是刻都待不下去。
到方临渊目光,那老太监转头,浑浊独眼静静瞥方临渊眼。
警告,审视,如静候命令猎狗。
难怪这几人昨天在门外见到他时,眼神阴沉沉地盯着他。
哪里是宫中下人严肃规整,分明就是知道他们主子秘密,在监视他呢!
“侯爷,该更衣。”
赵璴静静看着方临渊消失那处,片刻,目光渐渐浮起两分兴味。
“是。”他淡淡道。“你们侯爷有趣得紧。”
作者有话说:
方临渊在日记里奋笔疾书:平等地讨厌每个没有边界感男人!
“男人”俩字加粗,把纸都划烂w
“夫君?”
缥缈如招魂灵幡。
方临渊嘴唇颤,先步将革带把束好,低声道:“……多谢夫人。在门外等你。”
话音落,他垂着眼,转身行出去。
这鬼地方他是刻都待不下,什夫妻情深,不如剑捅穿他五脏!
他利落地穿起衣袍,戴好发冠,正要拿起托盘上革带时,只修长素手按在那革带上。
方临渊顿,就见是妆扮好赵璴,施施然走上前,先他步拿起革带。
“夫君且等片刻,会儿陪道去给长嫂敬茶吧。”
他温声说着,双眼直勾勾地看进方临渊眼里,“长嫂”二字咬得缓慢,分明就是威胁。
说着,他缓步上前,胳膊轻缓地往方临渊腰上围,便将那革带环在他腰后。
就在这时,扶光轩掌事侍女寒露与惊蛰二人捧着方临渊衣袍,立在方临渊旁侧。
方临渊素日不习惯旁人照顾,扶光轩里也形成惯例。方临渊站起身,兀自拿起衣袍,自己穿戴起来。
那边,替赵璴梳头侍女还笑嘻嘻地讨吉利。
“梳梳到尾,二梳梳到举案齐眉,三梳梳到子孙满堂……”她边梳着,口中边笑着念道。
赵璴似乎也被她哄得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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