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并列在扶光轩旁,赫然是个华美宽敞院落,其间座回环窈窕楼宇,廊庑四下花木葳蕤,“怀玉阁”三字牌匾已然悬起来。
两个院落本有墙之隔,却因着其中有个精巧园林缘故,围墙根本砌不起来。条人工引入小溪
“……知错。”
他自从挂帅出征,便没打过败仗,更没认过输,却在今日举起白旗。
而在他面前,扮作人形公狐狸大获全胜,嘴角噙起微笑像是斩落敌将首级那把见血封喉刀。
“长嫂尽管放心,定做好分内之事。”
只见那公狐狸双手接过那账册木匣,浅笑着说道。
“二弟。”宋照锦不赞同地打断他。
“长嫂请讲。”方临渊低下头。
“你心求娶公主,而今得偿所愿,自是要善待于她。”宋照锦说。
“……是。”
“可却不该什都怕她去碰,这般将她将养在高阁中。”宋照锦说道。“夫妇本为体,你们二人商量着,什事总都是做得来。”
方临渊身侧手微微动。
他不能多言,,bao露赵璴分毫。他既不知赵璴而今在京中势力如何,也不知他私下养多少耳目眼线。
他兄长为他而死,他决不能轻易将长嫂母子置于险境。
……即便长嫂手中递出去,是侯府全部家当底细。
方临渊抿抿嘴唇。
并没接起宋照锦递来东西。
府账目交托谁手,直接决定这府中女主人是谁,意义非比寻常。
可宋照锦却平静地娓娓道:“这是府中全部账册文书,你不必怕,若觉繁琐,还有岁朝在侧协助。”
方临渊眉头不由自主地拧起来。
“这匣子里,则是府中库房钥匙。”宋照锦说。
——
二人回程,路无话,直行到扶光轩院门前。
此时院前来来往往,小厮们搬着大箱小箱物件进进出出,热闹极。
见着他二人回来,方临渊身侧长随雁亭笑着迎上前来,说道:“侯爷夫人回来!夫人怀玉阁眼看着收拾好,侯爷夫人看看还有什添置,即刻差人去办。”
顺着他指引方向,方临渊转身看去。
方临渊有苦说不出。
他既不能说这假公主根本就是个公狐狸,也不能说她们孤儿寡母命都悬在此人手上。
他抬眼看去,那赵璴此时低眉顺目,静静坐在那儿,纤长睫毛像是垂下翅膀蝴蝶,副被他采撷到手高岭之花模样。
罪魁祸首,此时却在隔岸观火。
便是方临渊咬碎牙,此时也只说得出四个字。
“……他刚入门,这些琐事怕累坏他。”片刻之后,他缓缓说道。
只见赵璴眉心动动,唇角勾起个平和清淡笑,挪开目光。
“府中人员简单,又有岁朝操持,倒也清晰明。”宋照锦说。“繁杂事,岁朝都是惯常办,不必担心。”
言下之意,便是只交权给赵璴,却不要他费神。
“可是……”方临渊还要反驳。
“长嫂!”
方临渊再忍不住,打断她。
座上两人皆转过头来看向他。
他长嫂面露疑惑,而旁边赵璴则静静地转过头来,平静幽深眼睛带着探究,像是黑夜里伺机而动凶兽。
仿佛他只要稍有轻举妄动,就会扑将上来咬断他喉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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