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请讲。”方临渊忙道。
“突厥前来商谈停战通商事宜使臣已在路上,据说是突厥王储那仁帖木儿。”说到这儿,鸿佑帝神色严肃几分。
那仁帖木儿,方临渊当年射死那只白虎就是他。
此后方临渊也与他交手过多次,深知此人难缠。去岁他路带兵打到玉门关时,便是他带兵驻守,直在玉门关顽抗三月有余,才终被方临渊攻破。
“据说此人粗莽霸道,绝非善类。这些日鸿胪寺正在筹备接待使臣事宜,许多事没有头绪,多次向朕请旨。朕想着你与他交手过多次,想必对其有所解,便想让你从旁协助,待合约议定,再回玉门关。”鸿佑帝说道。
方临渊险些当场跪下请旨。
“微臣确是倾心公主多年,如今得蒙皇上垂爱,迎娶公主,自不愿与公主分离。”他离座起身,控制着自己神色,庄重地说道。
“但是,陇西十八城方回归大宣不过月余,边防不稳,胡匪虎视眈眈。每每念及陇西诸城于突厥铁蹄践踏后萧条情状,臣昼夜难安,不敢耽于儿女情长。”
说到这儿,方临渊俯身,朝着鸿佑帝叩首。
“请皇帝准许微臣尽快赶回玉门关,以拒突厥!”
鸿佑帝眼神微微变。
方临渊起身开口道:“陛下息怒。在侯府这些日,公主待臣温和,对待长嫂也极尊敬,想必只是不善言辞罢。”
“你坐吧。”鸿佑帝说。“不必为她说话。”
方临渊低头。
“今日见你,是有另件事。”鸿佑帝说。“玉门关来折子,询问朕你何时返程。”
见姐妹吧。”
华鸾和芷柔是当朝四公主赵瑶与六公主赵珮封号。听见这话,鸿佑帝深深吸口气,略平息怒火,烦躁地摆摆手。
姜红鸾忙看向赵璴,面上露出温和笑容:“徽宁,快去吧,芷柔前两日还说想念你呢。”
赵璴却连目光都没多施舍给她。
旁侧宫人来请,赵璴站起身来,垂眼看方临渊眼。
鸿佑帝面上露出几分动容,转头与姜红鸾交换个眼神。
片刻之后,鸿佑帝叹口气。
“大宣有良辰如爱卿,是朕之幸事,也是大宣之幸呐。”他说。
“微臣不敢。”方临渊让他夸得有点惭愧。
“好吧。”鸿佑帝抬手道。“玉门关无良将驻守,也是朕块心病。只是还有件事朕需你替朕来办,待此事结,你便启程去玉门关吧。”
方临渊闻言,神情微顿,继而心下狂喜。
原本他上月还朝,就是为入宫复命来,原本复命之后就会归还。但是皇帝颁赏之后,因着他与赵璴婚事,直在京中耽搁至今。
皇上这话,是自己可以回边关吗!
他忙抬头,正要回应,却见皇帝叹口气,道:“玉门关事务繁杂,但你与徽宁毕竟新婚燕尔,朕自不能拆散你二人,使得你们新婚分离。”
能!当然能!您可快点拆散俩吧!
方临渊也恰正抬着头,看向他。
平静对视之后,赵璴转开目光,言不发地转身而去。
直到他走远,姜红鸾还温声地劝慰着鸿佑帝,鸿佑帝端起茶盏,直饮半杯下去,才顺过气来。
“不知与谁学身恶脾气。”鸿佑帝说。
“徽宁性子随她母亲,陛下仁慈,请多担待些吧。”姜红鸾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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