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匹锦缎被划破,勾丝,
他从没打算过让方临渊替他做什。
他利用方临渊,就是因为在他众多爱慕者中,唯独方临渊身份家世最简单。在他不得不需要借由姻亲掩人耳目时,方临渊是最佳选择。
即便是被迫拉入他局中,他也不会让对方吃亏,而他需要方临渊做,也只有守口如瓶条。
他要求里,从未包括让方临渊替他受伤。
赵璴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这样说道。
却见赵璴冷冰冰地瞥她眼。
“你说啊!你承认是你做,是吗!”想起溶洞中那个漆黑、冰冷夜晚,赵瑶浑身颤抖,双眼死死地盯着她。
赵璴却单手拉起方临渊,言不发地走。
赵瑶眼看着他们二人并肩出大殿,分明男女身量相同,却分毫不显怪异,反倒有种旗鼓相当般配。
她目光恼恨,却如同那日被从溶洞中救出来之后般,恨入骨髓,却又步都不敢上前。
赵瑶愣,立刻被勾起记忆。
她神色登时变得极其难看。
十二岁那年,她说赵璴那个废后母亲是个贱人,还逼着赵璴也承认,否则就要给她摘来御花园最高处那支梅花。
赵璴嘴硬,宁可上树摘花也不吭声,她只觉扫兴,将花踩碎便将赵璴赶走。
“有些话要小心说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赵瑶瞬间慌神,就连摔倒在椅子上、正不动声色看戏赵珮都愣住。
方临渊反倒挺庆幸。
能让这位属炮仗公主殿下闭上嘴,他这下挨得也算挺值。
就在他准备出言告辞,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,只手忽然落在他肩上。
就赵瑶那个蠢货,除非他想,根本近不得他身,方临渊却偏要替他挡下,分明是自作主张。
但即便如此,他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再次飘过去。
鲜红三道抓痕,并不深,此时已经渐渐开始结痂。但那修长脖颈却出奇白,也不知边关风里裹是什沙子,怎吹不黑他。
使得那伤口看起来尤其触目惊心。
赵璴眉心皱皱。
直到殿门被重新合上,片寂静弥漫开来。
赵瑶猛地把抓起桌上杯盏,重重摔在地上。
“要去告诉父皇!”她怒道。
——
马车上,赵璴冷淡视线从方临渊伤口上淡淡挪开。
临走时,赵璴轻声对她说。
她浑不在意。但第二天,她就莫名与宫人走散,被关进御花园角落里假山溶洞中,直到第二日清晨,父皇派人将整个御花园翻过来,才找到冻得几乎昏过去她。
她哭着告诉母妃,是赵璴那个小贱人干,可她母妃说,那小贱人整日都在宫里养病,根本没出来过。
她哭闹着要父皇彻查,父皇却愈发不耐,竟还在病中就禁她足,要她静心。
“你……你承认,你承认是不是!”赵瑶回过神,怒目圆睁地盯着赵璴。
他微微侧头,就见身后赵璴将他往后带,站在他面前。
越过他披锦着绣肩头,方临渊看见赵瑶微微后退步小动作。
“……你要干什?”她显出几分色厉内荏。
只见赵璴垂眼,凉凉地注视着她。
“想必你已经过要提醒你什话不该说,什事不该做年纪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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