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,便见是颗糖。
方临渊疑惑地看看赵璴,却见赵璴仍是副不理他模样。
而那颗糖,静静躺在他手里,硬邦邦、冷冰冰。
这是……塞什密信容器?
作者有话说:
只是不让他管皇帝闲事而已,至于吗?
坐上马车赵璴拧起眉头,窗外哒哒马蹄声与碌碌车轮声愈发显得车厢内片死寂,安静得让他愈发不舒服。
当将军人,怎还这样脆弱。
他搁在膝头手不耐烦地轻轻点着,就在这时,个小物件随着动作从他袖中滑落到手心里。
硬邦邦,很小,是他随身携带着、用于酒后清口桂花糖。
这切于他而言空气般司空见惯东西,落在方临渊眼睛里,却像是将他眼睛染污似。
赵璴有点烦。
“多谢你提醒。”良久,他听见方临渊对他说。
赵璴却想,狗皇帝从来多事,当真早该死。
他嗯声,转身走。
样。
按赵璴性格,多少该心生讥讽。
但他却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复杂。
许是方临渊背脊上那道刀伤,光看骇人疤痕便可知当日是如何深可见骨;也许是方临渊与他争执时,那双眼里炽热认真,像是合约岁贡真与他生死相关般。
赵璴该怀疑他,毕竟他向来谨慎,更从不相信世上会有干净人心。
赵璴:吃糖,别难过。
方临渊:(接过)啊……任务发布得这密啊……(叹气)
据说甜食会麻痹人神经,让人傻乎乎地产生快乐感觉。
赵璴停顿片刻,将头拧向窗外。
他手却在袖下反,将那颗桂花糖塞在方临渊手里。
“给。”他语气冷淡,惜字如金。
而他旁边,从出门起便被里衣后腰处海棠绣花蹭得浑身难受、以至于表情僵硬、懒得说话方临渊忽然被塞个东西。
方临渊并没留他,直到傍晚时分,二人才重新在马车前碰面。
赵璴看到,方临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。
侯爵冕服极衬他,靛蓝色广袖锦袍显得他肤色愈发白。
可他表情却不鲜活,仍像方才他走时候般,死气沉沉。
扶他上马车时也是,神不守舍,甚至没像平日里那样瞪他。
但他没有,而是以他生来从未有过耐心,向方临渊说清利害。
可是,在看见方临渊怔愣之后回过神来、面上露出然却迷茫神色时,他竟有些烦躁。
君臣之间猜忌怀疑、同僚之间攀诬陷害,难道是什少见东西吗?便是皇城砌地用砖石,都是拿算计和着泥血浇筑出来。
谁不是活在这其中,在金堆玉砌沼泽里求生,在矫饰伪装人皮之下,互相掐着肮脏丑陋灵魂,让对方做自己伥鬼。
但他头次感到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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