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蜷指尖,轻轻碰到他左边肩头。
是温热。
并非他愚蠢地想要相信什,而是那个寒夜中那星火,真就在那儿。
它直栖息在他肩上,没有熄灭,只是被落下雪掩埋住,让他看不见。
方才,雪掸落,那星火苗重新跳跃起来。
他难得地听话与配合让方临渊终于松口气,转头看向禁军方向。
而他没看见,身后赵璴裹着他氅衣,投在他身上视线虽安静,却深得近乎可怕。
从那时起算,便是十年。
赵璴忽然想起方才那仁帖木儿纠缠之时醉醺醺声音。
“玉阎罗很喜欢你。”
“……对啊。”方临渊抽回自己胳膊。“不然怎会求皇上娶你?”
说到娶这个字,方临渊还是不由得有些不得劲,嘴角僵硬地抽抽。
赵璴没动,仍紧盯着他:“所以,你是从那时起便……”
怎还刨根问底起来啊!
“你别问这些行吗!”方临渊难受死,恨不得挖个坑把那些旧事全都埋。
“是冬天?”却听赵璴问道。
赵璴怎忽然问起这个来。
“你不记得?”方临渊道。“哦,也是,你当时不知道是谁,给你披风你也没要。”
说话间,梅园外已经隐约能听见禁军声音,想必是皇上得知此处异动,被派来查看情况。
方临渊连忙替赵璴将大氅束好,不忘扯扯,确保不会掉。
弧度擦过赵璴肩头,在那个位置轻轻撞下。
在冷冽风里,他颤抖着抬起滚烫手,轻轻碰碰自己左肩。
那儿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暖意。
他太冷,以至于意识模糊间,竟本能地想从那里将那短暂温暖取下,作他捱过这段夜路星火。
只是那夜风雪太大,那个位置触感早已被弥漫寒冷吞没得干干净净。
是方临渊掸
赵璴看着方临渊眉眼动动。
他从不相信天下真有什情爱,人心早在生出九窍之时,便早将这些无用纠葛抛弃掉,优胜劣汰,自然如此。
可是……真有人喜欢另人,长达十年之久,甚至只因面之缘?
他从不会被这样话骗到。花言巧语、情真意切,从来都是蒙蔽人理智鸩毒。
赵璴垂下眼,却在禁卫越来越近脚步声遮掩下,抬起那只淌血手。
“五殿下,是五殿下在这里吗!”
不远处传来禁卫声音。
方临渊忙扬声道:“是,在这边。”
说着,他还不忘压低声音,提醒赵璴道:“有人来,别再用你那声音说话。”
赵璴果真闭上嘴。
也真是……如今他二人福祸相依,他快要比赵璴本人都怕他被发现是个男。
赵璴却在这时忽然捏住他手腕。
方临渊被吓跳:“你干什?”
“你当时就知道是谁?”却见赵璴又问。
他抬眼,疑惑地看向赵璴。可赵璴仍旧是那副冷冰冰模样,双眼紧紧盯着他,像是狐妖要吃人。
赵璴没能碰到。
——
方临渊并不知道,就在刚才,他手臂擦过赵璴肩,在多年之前同样位置轻轻撞下。
他将大氅在赵璴领口拉紧,将他身形裹得严严实实。
“对啊。”他说道。“那年进宫,在太液池边见过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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