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方才鸿佑帝拉下脸宽慰赵璴两句模样,方临渊只觉这死狐狸当真欠他不少。
看他怎还。
他面上笑着,转头去看窗外上京街市夜晚盛景。却未见帘幔打起,窗外光影明明灭灭地照在赵璴脸上,赵璴笑容却渐渐隐下去。
片刻,他听见赵璴说道:“但是以后,宫里事,你别再帮。”
方临渊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:“什?”
方临渊眉目动,计上心来。
“便是动守节自尽心思。若非臣及时夺下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——
“守节自尽。”回程马车上,赵璴轻笑着说道。“方临渊,真是你想得出来。”
方临渊坐在旁也在笑。
鸿佑帝神色又缓和些。
“况且,公主殿下是在臣与陛下、还有那仁帖木儿饮酒时离席,周遭多有宫人见证,与那仁帖木儿没有半句交谈。”方临渊又说道。
鸿佑帝缓缓出口气。
“是与她无关。”他说。“但朕与皇后惯坏她,养得她如今这番不知天高地厚轻狂性子,实在让朕面对你,便觉难堪呐。”
他这般虽没认错,也算松口,只是还要数落赵璴几句。
天可怜见,他们家人要吵架,关起门来不行吗?何苦牵扯他这个无辜外人。
他心下腹诽,面上却不得不露出端正神色,起身朝着鸿佑帝行礼。
“这里有你说话地方?”赵瑾在旁高声道。
“瑾儿。”鸿佑帝皱眉,喝止住他。
赵瑾惊,连忙低下头去。
“跟他们事,你不必管。”赵璴说。
他微微垂垂眼,敛下眼中神色。
方临渊无论替他说什,鸿
他还在回想着方才自己话音落下时,重华殿中那幕。
鸿佑帝愣在原处,周遭宫妃都发出惊讶气声。而那洋洋自得赵瑾和赵瑶,则刹那间傻眼,目瞪口呆样子让方临渊险些笑出声。
他此番进京遭,也算学些边关学不到本事。单这无中生有、指鹿为马本领,便是别处都学不来。
方临渊转头,就见那狐狸虽支着脸侧没在看他,脸上却也笑眯眯。
“自然。”方临渊说。“若说你是要杀那仁帖木儿,皇上岂不是更要动怒?”
众目睽睽,方临渊不想管也不得不管。
他朝着鸿佑帝行礼,朗声说道。
“陛下这样说,便是折煞微臣。”他说道。“臣至今仍旧感念陛下当日不责怪臣失礼轻狂,愿将公主许给微臣恩情,更感激陛下将公主教养得这般刚强坚毅。”
“爱卿此话怎讲?”鸿佑帝问道。
“陛下有所不知。臣今日赶到梅园时,五殿下正被那贼子纠缠,摔碎玉佩。他作此举,便是动……”
“安平侯。”鸿佑帝转头看向方临渊,神色总算和缓几分。“朕知你有心想要爱护她,但若她真做不文之事,朕也要给你个交代。”
“陛下有所不知。”方临渊抱拳道。“今日宴前,那仁帖木儿见五殿下第面时便当众多有不敬,言行轻佻,臣也曾喝止过。此时他装醉不敢前来,也可见是他心虚,而非五殿下有意与之牵扯。”
说着,他微微偏头,看向赵瑾。
“三殿下当时也在场,应该记得那时情形吧?”
赵瑾面色难看,转过头去,没有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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