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跟着。”赵璴却只淡淡说道。
绢素只得等在原地,眼看着赵璴提起食盒,独自出怀玉阁,不知向哪儿去。
不过,也用不着猜。
府中总共也没有几人,夜深露重,总不会是送去给大娘子吧?
绢素重新端起桌上安神汤,准备待五殿下回来之后,再重新热送来。
怀玉阁下人来报,说侯爷自打回府,就进书房,直没出来。
册封使要到明日早才来府上宣旨,赵璴却在刚才就已经知道消息。听到下人传话,他沉默片刻,不知在想什。
绢素将安神汤放在他手边。
赵璴素来亥时便要饮安神汤睡觉,从而第二日天亮之前便能起身整理仪容。但此时已经要到三更天,他却点要休息意思都没有。
赵璴侧过眼去,瞥眼安神汤,却道:“准备些宵夜。”
这是何等尊崇圣恩啊!
只是方临渊心里有事,直没怎搭腔。直到他上车时,才想起什,问小太监道:“陛下今日所说,江南颈纹莲花匪徒是怎回事?”
那小太监自是知无不言:“将军有所不知。前两月江南冒出个圣莲教,据说教徒都会在这儿纹朵莲花,以作辨认。”
说着,他还在自己两条锁骨当中位置指指。
“他们势力很大?”方临渊问道。
“爱卿,朕今日便要任命你为十六卫将军,统御上京十六卫戍司,替朕查明今夜之案来龙去脉,以捍卫大宣百年太平。”
——
方临渊离开皇城时人都有些恍惚。
就在刚才,皇上当场下圣旨,任命他为十六卫将军,又将玉门关守将职务暂时交给卓方游。
他马鞍都买好,却走不。
她转身,目光正好扫过搁在桌上那篮栀子。
公主向来不喜欢这类香花,今夜却不知为提这样大篮
绢素愣:“殿下这个时辰要用宵夜?”
赵璴只淡淡地抬眼看她。
她自知失言,连忙躬身退下,没过多久便送来小厨房里做糕饼果子。
食盒刚放上桌,还没来得及打开,便见赵璴站起身,将食盒提起来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这两月越来越厉害,据说已经在湖州南边举旗,说要建新朝廷呢。”小太监压低声音。“不过也掀不起什风浪。皇上已经派兵部储佑储大人去平叛,想必再过两个月,就有好消息。”
方临渊点点头,道句多谢,坐回车里。
马车调转方向,驶上宽阔朱雀大街。晚风吹起车帘外灯火交辉,方临渊却抬头,看见黑夜里泛红天空。
阴沉沉,像是要下雨。
——
但他这会儿却顾不得想这些。今天晚上事太过蹊跷,如今皇上委以重任,他若查不出结果,明年突厥入京纳贡和亲之时,大宣又当如何应对?
此事断不能不之,不然以那仁帖木儿秉性,即便这回不是他做,但他也会因此愈发有恃无恐。拒纳岁贡、重新犯境,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早晚问题。
他路都没说话。
倒是旁边送他出皇城小太监殷勤得很。
守备上京十六卫,素来都只有指挥使,十六卫将军职只存在于传说中。上个当十六卫将军还是当年陪太祖开国名将娄沭,二百来年,这是第二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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