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通知所有人,到校场上集合。”他说。
“……是!”
“还有没来那些。”方临渊说。“派人去,按照今日当值名单,把他们个个请来。”
“属下遵命!”
“请来之后,带到校场上,先各领二十军棍。”
几人刚打开那卷轴,便被“圣旨”二字吓得不敢再看。为首那个机灵些,连忙将圣旨双手合上,领着几人朝方临渊行礼。
“属下参见将军!”
方临渊走到他们面前,伸出手来。
那番兵连忙恭敬地将圣旨递回他手上。
“现在可以回答问题吗?”方临渊道。“今日有多少人当值?”
而门楼之内,通铺着光可鉴人青砖,偌大院落数十丈见方,高屋碧瓦,远远看去庄严肃穆。三层高主楼后头建着校场,不过这会儿日上三竿,也没听到校场里有什动静。
倒是主楼里头,隐约传来交谈大笑声音。
今日天晴,又临近正午,明亮日头照得方临渊有些睁不开眼。方临渊在门楼前停下,抬手在眼前搭个凉棚,抬头四下打量番。
便在这时,旁侧有人责问:“你是何人?此乃卫戍司禁地,闲杂人等勿要在此逗留!”
方临渊侧目看去,便见是站岗几个番兵。
。
就是这不理人毛病,恐怕永远也改不。
方临渊在心里悄悄吐槽声。
——
虽赵璴说十六卫无用,但方临渊知道,无用只是那些人,但如今要查这样大案子,十六卫是最合适不过。
——
方临渊自搬张椅子,在校场前坐下来。
他面前站百来号人,他只静等着,手里拿着卷十六卫戍令。
卫戍令上清楚地写明十六卫戍司人员分布、轮值顺序以及条例规章。卫戍司而今拢共三百余人,大半都是普通番兵,负责各条街道巡逻戍守。
除此之外,各处役长、伍长,乃至指挥使等
那番兵汗都要落下来。
“今日卫戍司内本该当值百八十人整。”他说。
“看这儿冷冷清清,不像有百八十个人样子。”方临渊说。
“实际点卯,该当有……有百二三十个吧……”
方临渊淡淡看他眼。
他扬声问道:“今日当值有多少人?”
番兵趾高气扬:“谁在这儿叫嚣?若吃醉,便到边上醒酒去!”
方临渊懒得同他们废话,抬手将圣旨抛,懒洋洋道:“接好。”
那几个番兵见抛来是个烫金贡缎卷轴,连忙伸手接下。
“是……您是十六卫将军?!”
京中十六卫人数庞大,统领皇城仪仗、防盗潜火、秩序治安与巡查守卫。除直接由大内管理皇城仪仗之外,其他京城十六卫悉在方临渊管辖范围内。
这样兵马,若号令得当,便可在京中笼下天罗地网。可是京中百余年来向太平,各处有衙门管理,又有城防军戍守,这帮人便愈发懈怠,到如今,更是成官家弟子们既可作威作福,又威风体面好去处。
钝刀若要用,就需花费功夫先磨磨。
于是,这日正午之前,方临渊便拿着圣旨赶到十六卫戍司。
十六卫戍司在抚宁街上,是当年名将娄沐出资修建,高大门楼是汉白玉砌,顶上悬着硕大铜匾,上书“尽忠卫国”四个大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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