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硕不解,顺着他目光看去。
便见那拿着册子番兵被好些个摊贩围着,他们你言语,争先恐后地给他讲自己花朝那夜见闻,比比划划地跟他形容胡匪模样。
也有不少收拢好家当摊贩,非要给路过番兵手里塞东西,直道他们辛苦。都是些不值钱玩意,把干果、几颗早杏,却教他们推都推不开。
娄硕何曾见过十六卫这般模样。
他们从来都是打马过街,趾高气扬。摊贩行人们从来只有小心避让份儿,生怕惊他们马,或是挡他们路。
那老妇人果然被他吓住,连连冲他摆手。
“孩子病后需要进补,这些银子您便拿回去,给孩子多买两斤肉吧。”方临渊说道。
那老妇人迭声地又是道谢,步三回头地才被方临渊送走。
方临渊侧目,看向旁边提着篮子娄硕。
“这糕点虽不值什银子,却是她真心谢你。”方临渊说。“给你便收下,但莫要让她吃亏。”
“这……”那老妇人面上露出迷茫神色,动作也停在原处。
方临渊淡淡瞥娄硕眼,说道:“若私收百姓财物,是要罚军棍。”
娄硕几乎傻在原地。
又打?!这安平侯是有多恨他,是不是非要打死他才满意啊!
他回过神,几乎要从原地跳起来:“这不是要收,是她硬要……”
,草民家里没什值钱东西,还请军爷不嫌粗陋。”
那老妇人有些胆怯地看着他。
却不知为何,娄硕竟从那沟壑纵横脸上看到真切期许与感激。
——
方临渊远远地就看见这幕。
百姓畏惧他们,他们也理直气壮地当霸王。却是从没想过,比起被感激、被拥戴,趾高气
娄硕愣,这才反应过来:“你不是真要处置,是为让她收买糕点钱?”
方临渊有点嫌弃地看他眼。
这纨绔子弟心眼不算坏,但脑袋笨得实在不适合为官。
娄硕嘀嘀咕咕地低头看向手里篮子:“谢干什?又没几个钱……”
旁侧方临渊却淡淡地看向旁:“而今这条街上,想要谢你不止她人。”
那老妇人也慌张地解释道:“怎能打这位军爷呢!将军有所不知,是昨日草民摊子被撞倒,是这位军爷……”
她两只手着急地挥动着,方临渊不动声色,从袖中拿出锭银两放在老妇人手里。
“既他拿,这次就罢,但下不为例。”他说。“这篮糕点只当买下送他。”
老妇人又直说自己不能收他钱。
“您若不收这银子,便只好按军法处置他。”方临渊正色道。
娄硕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,像是怀里抱捆炸药。那老妇人直冲他道谢,言语间似乎在说自家孙儿请好大夫,昨天夜里就退烧。
小儿向来不好养活,老妇人想必是真心感谢娄硕。这大篮糕点,看起来还热腾腾,怕是老人家夜都没睡,特意做出来。
那边娄硕吓得迭声地说:“你收回去,不要,你快点拿回去……”
方临渊握拳遮遮嘴,压下嘴角浮现笑意,拨开人群走上前去,按在老妇人个劲往娄硕怀里推篮子手上。
“阿婆,们军中有令,这东西不许他收。”方临渊正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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