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什话。”李承安不耐烦道。
他跨过小桥,正要率先走到楼里去坐下,喝杯茶等着两个门客带十六卫搜查,却被那几个胡人拦住去路。
几个人副凶神恶煞面孔,为首那个大声朝他说串话,却是突厥话,李承安个字都没听懂。
但语气凶恶,听就不是好话。
“说什鸟语。”他烦躁道。“讲人话。
刚进院中,便看见楼前那个满头金玉老鸨正被几个胡人围着。
那众胡人高大强壮,身上穿着动物皮毛缝成衣袍,李承安远远地就闻到他们身上膻味,熏鼻子得很。
他不耐烦地皱皱眉,拿手抵抵鼻子,走上前去。
那几个胡人正围着老鸨大声地说着什,那老鸨副左右为难模样,却像是拿他们没办法。
那几个胡人渐没耐心,开始伸手推搡着要进去,旁边围拢着几个绿绮楼几个家丁忙上前阻拦,最前头那个却被胡人把搡进旁边池塘里。
结果他爹连打带骂地说他混账。
家中鸡飞狗跳地吵夜,最后以他被他爹赶出府门告终。
“你去查,多带些人,但凡有人阻拦,你只管亮十六卫令牌。”李扶说道。“周边衙门都打好招呼,搜查令也全给你备好,就算出什乱子也自有人去平。安平侯命你去查案,是给你改过机会,你切记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李承安才不管什乱子。
他烦他爹次次安排,转身走得头也不回。
街轻柔似水,都要流淌到他们面前。
那是四境街上最大座青楼,里头有不少胡人歌舞姬,在上京城里是出名。
“他倒是敢。”
方临渊笑声,冲他们点点头,便转身朝着绿绮楼去。
他是不怕李承安乱来。但若李承安敢让他发现有些微懈怠,那他今晚就被抓回十六卫抽鞭子,鞭都不会少。
叽里咕噜阵突厥语争吵,听得李承安脑袋疼。
“喂!干什呢!”他大声道。
那几个胡人回头,面色不善地看向他。
李承安本就心情不好,理都没理他们几个,径自走上前去,朝老鸨亮出自己令牌:“十六卫查案,所有人在原地不许走动,你,跟过来。”
那老鸨连忙上前:“军爷,们这是合法经营,衙门文书都齐全。”
而李扶在他身后直摇头,命令旁侧两个门客道:“跟上他。”
李承安便浩浩荡荡地带着十六卫番兵,直查到绿绮楼。
这路而来也算顺利,他每查完处,只管拿出舆图把那儿勾画掉。至于搜查结果与记录,有他父亲身侧那些比狐狸还精门客,不必他花大功夫。
绿绮楼前是片用彩绸围起小院,院里小桥流水、曲径通幽,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在院里饮酒作乐客人。
他们群人浩浩荡荡地将绿绮楼围起来,李承安便率先带几个人进门。
——
李承安停在绿绮楼前,在心里骂娘。
他眼睛底下片熬出来乌青,走路时还有些别扭,是昨天被绊马索摔出来。
他爹昨日对他阵耳提面命,就连那个软柿子似侧室都数落他两句,像是他干什十恶不赦事。
“早说不想干。”李承安烦躁地说道。“明天就递辞呈上去,以后别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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