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濯微微顿,看向方临渊目光有些复杂。
若单只查探子,自是不可这样招摇。
但他们在那日前往绿绮楼原因,是户部盐运使邱朔特来告诉他,说自己那位总逛花楼同僚又去绿绮楼见那个线人,此时二人正在处。
这种情状,自然是要速战速决地捉现行。
但是他们那日赶到绿绮楼之后,林子濯才知自己被摆道。那个*员并不在场,若非方临渊替他指那只番鸽,他这样扑空,他怕是连帽子也要被玩丢。
“是啊。”林子濯应声道。
“若是拴在鹦鹉架上鸟,足上银环向来很松,这才能让鸟雀在架上翻飞自如,养起来才好看。”方临渊道。“那样银环自是留不下痕迹,更何况它是被养在笼子里,更不需要足环。那,什东西才能在它足上留下环痕呢?”
林子濯微微愣:“绑在足上信筒?”
方临渊微笑着点点头。
林子濯恍然大悟,顿悟之余,还不忘举起杯来敬方临渊杯。
嫌疑官吏,却直没找到他们传递消息途径。陛下催得很急,案子却迟迟无法结,锦衣卫更是因此被催促申斥好几次。
这使得他们愈发着急,几乎将京城翻个遍。因那几个有嫌疑官吏中,有个户部*员总流连青楼,尤其贪恋绿绮楼异族歌舞姬,他们那日才借口巡查,去绿绮楼查案。
这回结案,全是因为查出那个豢养鹦鹉歌姬是突厥派来探子,证据确凿,顺藤摸瓜地抓出不少人。
“们将那只鹦鹉带回北镇抚司,才查出这鸟并非鹦鹉,而是西域才有候鸟。据说此鸟羽毛艳丽却可日行千里,更能识得路途,常被西域人用来送信,故被称作番鸽。”林子濯说。
“在虎牢关见过两回,不过这鸟太过显眼,突厥人不爱用。”方临渊道。
而有桑知辛在上,他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。
林子濯微微抿抿嘴唇,叹道:“朝中些脏污事罢。不过,将军那日又是去绿绮楼做什?”
“啊,是去查花朝节那夜在荣昌街作乱胡匪来着。”方临渊答道。“说起这个,你们这回查出不少突厥探子,
“将军心思缜密。”他说道。“只是不料那远距离,您竟能捕捉到这样细微痕迹。”
方临渊笑笑:“从小眼神好罢。”
林子濯神色却很肃穆:“只叹将军是征战沙场帅才,不能大材小用,否则若您真入锦衣卫中,岂还有办不出来案子?”
他是真副惺惺相惜情态,倒把方临渊夸得不好意思,赶紧仰头喝尽杯中酒,把话题转移开。
“不过,倒是你们,既是去捉拿探子,怎这样大张旗鼓?”他问道。
“只是实有事想不明白。”林子濯撑着桌子,身体微微前倾,认真地看向方临渊。
“什?”
“番鸽模样与鹦鹉别无二致,只有飞翔时翼展才能分辨出区别。”林子濯说道。“您单知道们是去排查敌匪,怎能这快地看出们要搜是什,还能准确地辨认出它品种?”
方临渊拿起酒杯饮口。
“那鸟身在笼里,当然看不出什。”他说道。“但你们带它回去时候想必也看见,它足踝上有环状勒痕,非为两日能留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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