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等他话音落下,哗啦声,赵璴手里书扬在他脸上。
“……殿下?”
却见赵璴搁在桌上手紧紧收起来。
“十个人护得住他?”他声音几乎是从齿关里挤出来。“他们可是死士,凡出手必会见血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吴兴海人还没回来?”他垂下眼去,皱着眉朝后翻页书。
哗啦声,宛如短兵相接,倒不像在看书。
“奴婢去替殿下催催他吧。”绢素说道。
就在这时,急促脚步声远远传来。绢素回头,便见是行色匆匆吴兴海,把将房门关上,便头跪倒在赵璴面前。
“公主殿下,大事不好!”吴兴海道。
前些日吴兴海便得消息,说方临渊与锦衣卫北镇府司使过从甚密,那日同去饮酒,今日见面又是同他。
他们宫中出来几人分工明确,松烟专替殿下管理下人,她则负责饮食起居,至于朝中事务,则都由吴兴海掌管。
不过即便从没经手过,绢素也在侧听到过些,知道这个北镇府司使是今上最信赖手下,说是爪牙也不为过。
而陛下与公主之间,从来都是水火不容。
即便几乎身在同屋檐下,人与人间哪有不怀疑?想必安平侯去见这人,殿下决计不会放心。
小篓,在门前花树下转来转去。
绢素掌着新取来银烛进院里来时,几个侍女便嬉笑地朝她行礼:“绢素姑姑,这是从府库回来呀?”
便见绢素微微点点头,说道:“殿下看书烛火要用完。你们这是做什?”
“眼看着花已经开始落,小厨房王公公说这会儿正是最甜时候。”捧着花篓侍女将手中小篓往绢素面前递递,笑道。“们商量着收些花来,好教王公公给殿下作桃花酥饼吃。”
绢素朝篓中看眼,不忘叮嘱道:“当心些,树下不大平坦,小心摔跤。”
“即刻让他们撤远,不许动方
只见赵璴把将书扣在桌面上,姿态虽稳,却险些撞翻桌上烛台。
“方临渊怎?”只见他问道。
“城外传来消息,圣莲教出事!”吴兴海道。“进城那批人在城门前被安平侯识破,安平侯现已出城,在追缉他们!”
“他带多少人?”赵璴覆在书脊上手当即收紧。
“殿下放心,只带十个!”吴兴海说道。“奴婢已经吩咐埋伏在周遭人,定能阻住安平侯,不让他坏大事!”
绢素替换好灯火,抬眼看向赵璴。
却见微微跳动灯火之下,赵璴捻着书页手轻轻摩挲着,竟已将那页书边角搓卷,却还没翻到下页。
绢素正要退下,却听赵璴开口问道:“什时辰?”
绢素连忙答道:“回殿下,已到子时二刻。”
赵璴眉心微微拢瞬,捏着书角手也立即停下来。
侍女们笑着纷纷应声。
绢素朝她们点点头,便捧着银烛入阁中。
夜色渐渐深,这本该是赵璴休息时间,但他却仍坐在窗下看书。安平侯外出应酬饮酒,到现在都还没回来,赵璴似是在等他,半个时辰前甚至还专门遣吴兴海出去查问。
绢素轻手轻脚地将银烛放在柜上,取出两根来,替赵璴替换下桌前即将燃尽烛火。
想必殿下也是忧心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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